離開靈齋城兩天，秋清隻是猜測這裏的一切已經結束，恢複了邪祟滿地走的場麵，他隻需要在這裏進行一波收割，等待最後回歸時間的到來。

可是他見證了一座城最終隻留有一麵牆，還有如此多的怪物踐踏著遺址，在地麵撕開一道道深淵，恐怖的氣息充斥天地。

對於這片地帶，這裏不亞於世界末日，帶來的隻有無儘的恐懼和絕望。

更何況，在這裏，隻有秋清一個人類，遙望的卻是鋪滿大地的怪物。

他隻是陷入沉默。

心中的想法儘是對這個世界感到悲涼，又回想天海星也可能踏其後塵，情緒霎時間複雜起來。

過了片刻，他長歎了一聲。

向後退了一些距離，遠離戰場，對於一切他無力改變，唯一能做的，就是當個旁觀者，看著這宛若大片的場麵。

每一秒所發生的事情都是離奇而難以想象的。

至少他就無法想到地麵下竟然會突然破開一頭巨大的邪祟，伸出大量的觸手將其他邪祟卷起吞噬。

還有一頭龐大的邪祟突然躍起，跳到十幾米的高空中重重落下，一大片的邪祟直接被壓成了肉醬。

隻是，地麵破開發出的石頭破裂聲，還有重重撞擊地麵所發出的聲響，甚至在這龐大的邪潮之中都無法傳出來。

一切聲音混雜。

缺少聲效，這場“電影”給人的也隻有真實的實體感。

其他的，都隻是在讓人發現自己的弱小，它們的未知，以及傳達無儘的恐懼。

沒有任何劇情、也不會存在任何反轉，各種配角極為醜陋惡心，甚至不會知道這場戰鬥會持續多久，一直坐在這，對人的精神和身體具有極大的壓力。

倒確實都是這輩子頭次見的大場麵。

這可比當初災厄小鎮三名e級怪物與九燭神的戰鬥更為壯觀。

“就是沒有爆米花......”

秋清找了一塊岩石坐下，靜靜地看著，腦中思想不斷，分析著那些邪祟的能力究竟是什麽，自己碰上的時候該怎麽應對。

或是考慮自己之後需要的東西或是該進行什麽方麵的發展。

也不知過了多久，高精神給他提供的敏感，讓他心有所動，抬頭看向東方，有兩人從天空而來，同樣見到了秋清，降落下來。

段言卿神色凝重，站在了地麵上，感受著地麵不斷震動帶來的感覺，讓他皺眉，還是選擇了飛在半空。

至於郝功成，隻是掃視了一眼戰場，就收回了目光，眉宇間帶著一些痛苦。

有心救世，而力不能及。

“這便是我所說的，滅亡，乃是注定之事。”

段言卿長歎一口氣，他又怎麽想靈齋城覆滅，雖然鎮守靈齋城不過是他在此城的次要目的，可也算是一份功績。

對他將來在大乾的官爵晉升等都有幫助。

可，兩頭能夠掌控上萬邪祟的天災邪祟，即便是他，在這場內鬥中都不過是洪流之下也隻能獨活求存，根本無法保證所有的人活下去。

這既是在安慰郝功成，同時也是在否認之前秋清所說的事情。

這同樣超過了秋清的預料，畢竟要隻是兩頭d級邪祟，憑借那天逐劍剩餘的兩劍，加上他小地圖賦予的能力，想要擊殺還是有很大把握的。

可要是麵對如此之多的邪祟大軍，就不夠看了。

他搖搖頭，也是很無奈。

三人就這麽坐著、站著，看著混亂的戰鬥，看著北方那不斷向戰場移動的群山，以及那不斷在視野中出現的密林。

群山將阻攔在前的邪祟碾壓，密林覆蓋了沒有離開的邪祟。

隨著最後的黃昏落下，天空的紅色邪月重新升起，一場無聲的碰撞在空間中激蕩。

即便三人隻是遠遠地站著，都被一種無形恐怖的氣息籠罩，給了他們巨大的壓迫感。

最為驚人的是段言卿手中的天逐劍嗡鳴不斷，在其表麵的武聖聖氣瘋狂流轉，從中透露出的力量隱隱在對抗著這股氣息。

三人都不是很舒服。

邪祟的氣息對於人類而言有著巨大的壓迫感，這是來自精神層麵的，是它們本質上的怪誕讓任何正常生靈都會莫名產生畏懼、抗拒。

即便是實力最強的段言卿在這種氣息下都極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