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字他隻做出了唇形,聲音很輕,在這樣吵雜的地方,壓根聽不清晰。
白落惜眼睫毛一頓,溫聲道:“是小優要跟你說話,不是我。她在聽呢。”
君夜寒卻是繼續道:“……不要走。”
白落惜眸光動了動,手掌撫摸著君夜寒的頭發,“我不走,我就在這兒看著你。”
手機裡君夜寒近,路小優自然聽出了君夜寒說的那句話,心一瞬絞得痛。
先前聽到的那句呼喚,她還以為君夜寒叫的是她,但是現在……
她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君夜寒說,不要走。是小白不要走吧,而不是小優,以前他睡著的時候也說過這句話。
他心裡愛的人,果然是白落惜。
“小優,你在聽嗎?”白落惜溫柔地問。
路小優眨了眨眼睛,聲音出乎意料地淡定,“在。”
“夜寒實在是醉得不清醒了,你看要怎麼辦才好?要不,我讓人直接扶他上去休息?我們是這裡的熟客,安全不用太擔心。”
白落惜這征求讓路小優心裡還是不舒服。
作為女人,誰願意看著自己的丈夫大半夜還和初戀單獨在一塊兒?
而且,不久之前,君夜寒在他們的婚禮上當著所有人的麵抱著白落惜當場離開。
可是她有什麼資格說不?君夜寒不愛她,也取消了婚禮,這場婚姻岌岌可危,說起來,她或許還算他們倆的插足者。
半晌,路小優輕輕地回答:“好啊。”
掛了電話,白落惜看著屏幕,唇角微微一勾,眼睫毛微微垂下,遮住了眼裡一閃而過的暗芒。
“夜寒,我扶你上去休息。”白落惜說著,招呼了兩個服務生,一個扶著周鴻鑫,一個和她一塊兒扶著君夜寒上去。
到了房間,白落惜和服務生把君夜寒放在床上,溫柔地給他脫了鞋子。
白落惜去了衛生間,拿了塊濕毛巾給君夜寒擦了擦臉,他今晚喝得幾乎是醉得不省人事,酒水痘撒到了臉上。
白落惜看了一眼他被酒水淋濕的襯衫,溫聲問:“夜寒,這樣睡會不會不舒服?要不要我幫你把襯衫給脫了?”
君夜寒微眯眸,一言不發。
白落惜盯了他好一會兒,伸手觸摸上他衣服扣子,然而還沒解開第一顆扣子,君夜寒卻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眼睛闔上,嘴裡輕輕呢喃著什麼。
“夜寒,你在說什麼?”
白落惜輕咬著唇,問道。
輕輕俯下身子,白落惜湊到君夜寒唇邊,聽清楚君夜寒的呢喃,她臉色微微一變。
掛斷了電話,路小優怔愣了許久,想到自己剛剛一口答應了下來,突然有些懊惱。
她怎麼就答應了?
不管怎麼說,現在名義上她和君夜寒還是夫妻,她不應該就這麼把君夜寒拱手讓人。
想了一會兒,路小優突然想到了沈莊,連忙翻找通訊錄,找到了沈莊的電話,撥通了他的號碼。
手機響了沒一會兒,路小優聽到沈莊有些沙啞的聲音,“夫人?”
路小優心下一喜,“沈助理,抱歉這麼晚打擾你,但是能不能麻煩你現在去接一下君夜寒?照顧一下他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