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姨有些窘迫，臉色慌張道：“使不得使不得，夫人，我一會和他們一起吃就好。”

“你陪我吃。”路小優臉色堅持道，“這麼多我一個人吃不完。”

張姨麵色為難看著她。

“你知道在這裡我也沒什麼說話的人，曉曉幾天才能來一次。”路小優笑容悲傷，“陪我說說話吃點東西吧。”

張姨見狀心不禁軟了。

當年發生的事情她雖然不清楚，但是後來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一些消息，知道周曉曉是吃了苦頭。

“下去拿雙筷子。”路小優見她麵色放軟立刻道。

張姨心底歎了口氣，轉身朝外走去。等人徹底離開房間，路小優迅速從包裡掏出一樣東西，溶進湯裡攪拌了幾下。

隨即抽出一張紙擦乾淨筷子，正欲把紙扔進垃圾桶時她又怔了一下。

門外腳步聲漸近，路小優索性把紙塞進包裡。

“路小姐，我陪你說說話就行。東西……東西我就不吃了。”張姨局促地看著她，顯然是擔心被懲罰。

路小優心頭動了動，端起桌麵的湯。

“不吃就算了，幫我喝了這碗湯吧。聞著太膩了，我有點犯惡心。”

張姨看著她，麵色微微有些內疚，“那我下次做點清淡的湯。”

然後她接過湯，一口喝儘。

路小優靜靜地看著她，掩在黑暗之中的手握的死緊。她知道自己這麼做有多不對，張姨也許會因為她失去工作。

但她必須自私一回。

“哐”瓷碗砸在厚重的地攤上，隻發出一聲悶響。而張姨腳一軟倒在了沙發上，雙眼已經緊閉。

藥效發作了，這是她提前找周曉曉要來的安眠藥，劑量足夠讓張姨平靜地睡到明天早上十點。

路小優抿了下唇，蹲下身看著張姨沉睡的麵頰，輕聲道：“對不起。”

然後她才伸手把張姨身上的衣服扒下來，裹在自己身上。小手往衣兜裡一掏，路小優摸出卡，眼神沉了沉。

君家出入管理的十分嚴格，每一個傭人出門都需要自己的身份卡。沒有這個，即使是在保鏢換班時她也無法打開大門。

拖起張姨沉重的身體，把她放置在床上，用被子把她蓋上。眼光掃到另一旁的玩具，路小優順勢把玩具也塞進被子裡。

這樣明早傭人來找她時，能給她再多爭取一點時間。

路小優彎腰抱起睡得正沉的思思，躡手躡腳往門口走去。手握上冰冷的門把手，她忽然頓了一下。

心中的愧疚感像是數萬隻螞蟻在撕咬著她的心，路小優猛然轉身。掏出包裡的一張卡塞在張姨的口袋裡，這裡麵有五萬。

即使是因為自己張姨被辭退，這些也足夠給她一些安慰了。

再轉頭路小優臉上已滿是堅定，她放輕腳步走出門。君家一片安靜，燈光都已經熄滅。即便如此，她也心跳宛如擂鼓。

好容易走出彆墅，路小優迅速竄到花園裡。這裡是前往後門最遠的一條路，但這條路上沒有保鏢，而且沿路的植物為了美觀修理的平整而密能讓她被遮擋住。

“還有五分鐘，他們開始換班。”耳機裡傳來周曉曉的聲音。

路小優輕輕“嗯”了一聲，不得不加快腳步。好容易她走到花園的儘頭，一個閃身躲進黑暗裡。

大抵是深夜，守著的保鏢們看起來比起要懶散很多。幾個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甚至手裡還拿著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