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優嚇的呼吸都快停了，手指攥的死緊。藥草的汁液滲出來了她也一無所查，像是個被人定在原地的雕塑，她隻能和蛇對視著。

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眼看隻有一指長的距離，路小優呼吸完全屏住。而蛇微微弓起身子，明顯就是要朝她發動攻擊的意思。

下一瞬它像是被射出弓的箭，快速朝路小優射來。路小優腳步踉蹌了一下往後退去，麻木地身體重新找回知覺。

但是這點距離還是不足以躲開蛇。

眼見著蛇越來越近，路小優嚇的緊閉上眼睛，手不自覺護住藥草。

“沒事了。”暗啞的聲音忽然響起。

路小優試探著睜開眼，那條蛇已經沒了。她轉頭隻見君夜寒臉色蒼白和她對視，平日裡深邃的眸子此刻更是黑的嚇人。

而那條蛇攤在地上，腦袋摔得稀巴爛，有種令人作嘔的感覺。

路小優連忙移開視線，就是這瞬間君夜寒忽然向她倒來，路小優瞪大眼睛連忙衝上去接住他。

靠近了她才發覺君夜寒的額頭上密布著薄汗。

“是不是很疼？”路小優垂頭一看，傷口處又有血滲出來，“你……”

她又氣又心疼，連忙扶著君夜寒到一旁坐下。

君夜寒垂眸看著她，臉色緊繃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疼痛難忍。路小優抿緊唇，慢慢掀開被血水浸濕的布，心臟仿佛又一次遭到重擊。

傷口的情況比之前還要糟糕。

“你本來就傷著，怎麼還亂動？”路小優又氣又急，聲音不由拔高許多。

微涼的指尖撫上她臉頰，君夜寒不怒反笑，“擔心你。”

路小優抬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一眼恐怕是把她以往都沒有的勇氣都掏出來了。

她心底長長歎了一聲，抓起草藥碾起來。汁液四濺，不覺間沾染上她的臉頰。君夜寒修長的手指緊跟著撫上臉頰，路小優沒忍住又圓了眼睛瞪他。

“不許亂動。”

君夜寒嘴角勾了勾，眼底蕩開一層層笑意。

“不疼嗎？”路小優抬眸擰著眉，她越來越看不懂君夜寒。

換做普通人早就疼的哭爹喊娘了，他偏偏還笑的出來。

“不算什麼。”君夜寒垂眸掃過自己腿上猙獰的傷口，目光寡淡似乎那隻是個小傷口一般。

路小優看著他淡然的態度，反而又一次火冒三丈。難道君夜寒真以為他刀槍不入，是個人形機器嗎？

“下次小心點。”君夜寒忽的開口。

路小優皺起眉頭，就見君夜寒抬手指尖拂過她耳後。疼痛和戰栗感一並滑過身體，讓她一時分不清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

君夜寒收回手，指尖帶了點血。

原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劃破的傷口，路小優全無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