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海渾濁的眼眸中閃爍著深沉的恨意,他狠狠地碎了一口,“當然我就不該娶那個賤人,不然也不會有她這個野種。”
他全然忘了另外的一些事。
路雪兒沉浸在路氏倒閉的消息裡悲慟不已,忽然她想到什麼,“爸,幫幫我,我不想待在這裡麵。這裡又臟又惡心,到處都是蟲。家裡還有多少錢,都拿出來救救我。”
等到十年以後她出去,她早就人老珠黃了,那還有什麼資本東山再起。
而且十年以後,路家還剩什麼錢。
“雪兒,不是爸爸不幫你。”路大海肥胖的臉頰露出苦澀的神情,“是君家,是那個野種她們一手遮天,清河市哪還有爸爸說話的份。”
更何況現在路家就剩下屈指可數的一點錢,哪裡夠他去活動。
路雪兒瞬間麵如死灰望著路大海,嘴唇不停顫抖著。
要讓她在這裡待上整整十年,她怎麼可能受得了。
忽然之間她眼底閃現出一絲光芒,抬手捂住話筒低聲吐出一個名字。路大海眯成一條縫的眼睛裡流露出幾分疑惑,“這樣可行嗎?”
“爸,你看看你我現在的樣子。除了這麼做還能怎麼辦?”路雪兒苦笑著,手指不住扣著玻璃發出令人心煩的聲音。
路大海點點頭,“你說的對,現如今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雪兒你……”
話還沒未說完,警察已經大步走過來奪過電話,“時間到了。”
玻璃那頭兩個警察也都撚滅煙蒂,一把拎起路雪兒瘦弱的身軀,逼迫著她往裡麵走去。路大海看著她的背影,心底暗暗下了主意。
轉眼就過去了兩天。
一輛白色汽車在君家大宅外停下,管家笑眯眯地迎出去,不多時就有金發碧眼的男人跟他有說有笑走進來。
“這位就是君夫人?”他雖是外國人,但一口中文卻說得極其標準。
要不是路小優就站在他麵前,絕不會相信那句話是從他嘴裡吐出來的。
管家笑著點點頭,“夫人,這位庫克先生是老爺請來為你定做禮服的。”
路小優微微張大嘴有些訝異,君淩天雖說這次宴會是由他來準備。但在路小優的心中多半是交給下人去辦,沒想到他真的親自操辦。
這個宴會的重要性在她心頭又重了一分。
“時間很趕,我們現在就開始好嗎?”庫克微微笑著,碧藍的眸子仿佛一望無垠的大海。
路小優還沒來得及答應,就被幾個人簇擁著上樓。
正要走進衣帽間時,樓下傳來了汽車引擎聲。
“少爺,你回來了。”管家恭敬的聲音響起。
君夜寒掀起眼皮,眸光有些發寒望著庫克,“這就是爺爺請來的人?”
“君總,你好。”庫克大步走下樓梯,他穿著白色西裝看起來彬彬有禮,金絲眼框令他有種九十年代的紳士風。
君夜寒微微頷首,刀削斧刻般的輪廓令人感到難以接近。他沉沉的目光落到庫克脖子上的軟尺,“你量?”
“對,令夫人的身材曲線真是完美。”庫克露出笑容稱讚道,“這次的禮服一定會很完美。”
路小優臉頰微微發燙,在F國的四年她就受到了許多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