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優緊張的深吸了一口氣,卻在此時忽然有人跌跌撞撞地衝上來,靠近路小優道:“爺爺,爺爺出事了!”
路小優眼睛猛然瞪大,腳步一軟險些栽下去。
顧不得台上的君夜寒,她一把鬆開周鴻鑫。提起裙子大步朝外麵跑去,周曉曉瞥了眼君夜寒跟了出去。
兩人在人群中穿梭,邁出大廳的一刻。一束燈光打在台上,而上麵隻有君夜寒孤零零一個人,頓時人群中一片嘩然。
“君夫人呢?怎麼沒人?”
“天呐,這是怎麼了?君夜寒被人甩了?”
種種非議聲從人群中傳來,路小優咬了咬唇逼迫自己不回頭看。周曉曉拉著她的手飛速往外奔去,“醫院來電話,爺爺快撐不住了。”
路小優再聽見這句話,心頭的打擊沒比第一次少多少。她緊咬著唇,身體都微微顫抖著。
來不及等電梯,兩人沿著光滑的大理石階梯往下跑去。剛出索菲特酒店,就被外麵圍著的一眾記者擁簇起來。
路小優急的快要哭出來,抬起手遮住眼睛不停撥著人群往外麵擠去。
好容易周曉曉拉著她上車,車子一路飛馳。但路小優仍覺得太慢,她整個人都在顫抖,嘴唇被自己咬的唇舌之間都有了鐵鏽味。
幾乎每一次去醫院,她都提心吊膽。
周曉曉看她臉色蒼白的嚇人,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給予她一點微薄的溫暖,“師傅,麻煩再快一點。”
“小姑娘,我馬上就超速了。”司機沒好氣的道,“會罰款的知不知道?”
路小優手指哆哆嗦嗦地往裙子裡摸去,半響才意識到她換了禮服根本沒有帶包。她抬手直接把脖頸上的項鏈摘下來扔給司機,“快點!”
司機瞥了一眼,見她渾身華貴非凡。立刻抓起項鏈,一腳油門。
一路飛馳,到了醫院門口。路小優來不及等車挺穩,拉開車門就往下跑去。嚇了司機一跳,“趕著去投胎啊。”
撲進病房,看著躺在床上的路遠。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眼前的爺爺哪裡還是幾天前她見過的模樣。
路遠雖在病中,但看起來一直很精神。但是此刻他整個人瘦弱不已地深陷在病床之中,臉頰幾乎瘦脫了相,頭發宛如枯草沒半點光澤。
似乎是路小優的哭聲驚動了他,他費勁地睜開眼睛,好容易張了張嘴。但是說話對於他來說已經太費勁了,他隻吐出幾個氣音。
路小優連忙撲過去抓住路遠瘦骨嶙峋的手,淚水止不住下落,“前幾天不還好好的嗎?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她猛的抬眼,怨恨地望著病床旁麵麵相覷的醫生護士。
“小優。”路遠發出微弱的聲音。
路小優吸了吸鼻子,連忙湊近路遠,“爺爺,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有錢,能救活你,會沒事的。”
她說的坑坑巴巴,語序混亂。
但路遠還是聽清楚了,“我活了這麼久,已……已經足夠了。”
“爺爺你答應過我要看著思思長大,你不能說話不算數。”路小優拚命地抓緊路遠的手,似乎這樣他就不會離開。
路遠像是困倦的很,眼皮不停的垂下去,氣若遊絲,“爺爺,爺爺要……要食言了。”
“你好好聽爺爺說。”他勉強抬起眼皮,但混沌的眸子中已經沒有半點焦距了。
路小優哭的眼睛通紅,無法自抑地發著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