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護士哆嗦了一下,嘴唇微微顫抖著,“是……是我。”
冷卿屈起指節分明的手,輕輕敲擊著桌麵,“有什麼異樣?”
“沒……沒什麼異樣。”護士垂著頭,嚇的心肝都在顫。
私下和同僚隨便說兩句造不成什麼影響,但要是被外人知道了那可是會對醫院造成大影響的。保不齊她連工作都會消失。
“說實話!”冷卿話語陡然一沉,清冷璀璨的燈光照在她身上令人有種玉美人的感覺,每一寸肌膚都白的泛光。
而她整個人冰冷的就像是不近人情的雕塑。
“醫院能讓你離職,我也能。”冷卿紅唇一張一合,吐出的話語對於護士來說簡直就是世間最殘忍的話語,“醫院做不到的,我還能做到。”
護士嚇的整個人都崩潰了。
她早就聽聞冷卿財大氣粗地直接給齊遠的賬上存了一千萬,就是她們的領導也把她當成財神爺來對待。
“我……我也說不準啊。”護士嘴唇顫抖著,“那老爺子明明,明明身體一開始還好好的,誰知道忽然就死了。”
說著說著她忽然就哭了,“我就是護士,我什麼都不懂。”
冷卿閉了閉眼睛,顯然是不太滿意她的說辭。
而這時帶著護士進來的人道:“齊少醒了。”
冷卿斜眼瞥了眼那人,“讓她在這兒待著,想不到異樣就不用去上班了。”
話罷她抬起腳朝病房走去,剛到門口手機鈴聲又一次響了起來。她抓起來看見屏幕上的名字,毫不猶豫按掉。
齊遠正在護工的照料下喝粥,他身子還沒有大好,隻能喝些清淡的東西。但是冷卿仍舊把F國的廚師調了過來,每日能把一份粥做出十八種模樣。
“冷家過來的電話?”齊遠放下碗,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
冷卿收起手機,麵不改色地撒謊道:“沒有。”
冷家老爺子病情時好時壞,反複不已。到了她這一輩堪當大任的隻有她一個,其餘的不是還未成年,就是整日隻知道喝酒泡妞。
但是往上動心思的就多了,她二叔三叔在冷家企業裡待了多年。自以為自己是肱股之臣,見著老爺子心裡偏向冷卿,不滿之情滿滿地寫在臉上。
現如今各個都充當孝子,整日陪在冷家老爺子病床前。偏偏這節骨眼上冷卿守在了齊遠病床前,比不得那兩位大孝子整日各種編排冷卿。
“你該回去了。”齊遠隨手把手帕扔給護工,“冷家的事,一直擱置著不是個辦法。”
冷卿微微昂起下巴,神色帶著一貫的倨傲,“不過一群烏合之眾,成不了什麼大事。”
齊遠笑著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無奈。
“有你坐鎮,冷家會安定些。”
冷卿垂落的眸光落到齊遠身上,“你想我走?”
她口氣平淡,仿佛是在問吃了嗎這樣無關緊要的事。
“冷家需要你。”齊遠心底默默歎了口氣,“我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你待在這裡隻是浪費時間。”
冷卿聞聲麵上半絲波瀾也沒有,琉璃色的眸子看似空無一物。她隻靜靜地凝視著齊遠,看不出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