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仔細打量著路小優,瞧著路小優的年齡像是路大海的女兒。從法律上來講,路大海虧損的金額自然由他的直係親屬來承擔。
路雪兒在獄中,半分錢都沒有。可眼前這個路小優,明顯一身上下都是名牌,光脖子上的那條項鏈就價值幾十萬。
“我曾是他的女兒。”路小優當然明白他在打什麼主意,口氣不大愉快道。
男人輕笑了一聲,“親緣關係那可不是小孩子氣的一句斷絕關係就能真的斷的,路小姐現在過得這麼好,就沒想想幫幫你的父親?”
“沒有。”路小優簡單直接道。
她現在的存款也不過幾十萬,並沒有那個能力來幫助路大海。想讓她動君家的錢,絕無可能。最重要的是,她和路大海確確實實已經再無關係。
“路小姐這不是說笑了。”李先生險些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
路小優回頭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
李先生隻能符合著露出扭曲的笑容,心裡琢磨著該如何開口。
書櫃上落了很厚的一層灰,手指劃過留下一條印子。上麵林立著很多書,看起來也都很陳舊了。路小優微微閉上眼睛,似乎能想起當年母親病入膏肓時拿著書沉靜的樣子。
她慣來是安靜的。
手指微微動了動,路小優翻出一本書。裡麵有很多批注,字跡娟秀。書頁微微有點發皺,可以看出母親經常翻閱。
“路小姐,法律是每個人都無法逃避的。”李先生在她身後憋了好久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替路先生還債是你的責任,而不僅僅隻是義務。”
路小優當然明白這兩個詞是什麼意思。
責任,也就意味她必須去做。
她手指頓了一下,眼神有點發冷地看著男人,“我人一直在清河市,如果法律要求我承擔責任,早就找上我了。”
李先生不明所以地看著路小優,隻見她慢條斯理地把書塞回書架,動作細致地仿佛生怕把書碰壞了一點。
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
他瞬間明白路小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要麼是她背後的勢力足夠強大,要麼就是她和路大海真的已經完全斷絕了父母關係。
他心裡亂七八糟地猜著,最後從路小優渾身上下的名牌篤定是前者。
而此時路小優已經拉開木櫃,灰塵騰空而起,嗆得兩個人都咳嗽起來。顯然這個櫃子已經很久沒人打開過了,路小優簡單地擦了一下灰,慢慢地把櫃子完全拉出來。
裡麵東西不多,除了一疊信都是雜亂無章的小玩意。李先生特意湊上來看了一眼,見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才默默收回視線。
路小優把信取出來,厚厚的一疊。她拿起一封,看見信封表麵什麼都沒有,不禁皺了皺眉頭。
心跳驀然快起來,路小優呼吸也跟著加快了。她迅速拆開信封,抽出裡麵薄薄的一頁信紙。左上角有個墨點,仿佛是想要下筆卻又不知道寫什麼。
是寫給她父親的嗎?
平地落下驚雷,路小優手指都顫抖起來。她目光迅速下移,飛快的掃完整封信。
片刻後,信從她手中滑落,翩躚落地。
路小優眼神怔愣看著剩下的信件,她不確信這些信件是不是和剛才那封一樣。
李先生看著她的反應,眼珠子動了動。他彎身準備撿起地上的信,卻聽路小優厲聲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