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卿咬著唇不發出一點聲音,動作儘可能迅速地解開捆著腳腕的繩子。重新恢複自由,冷卿扶著牆壁躡手躡腳站起來。
她根本沒辦法控製自己快要失控的心跳,霎時間感覺整個房間裡都是砰砰的心跳聲。走到門前,冷卿深深地吸了口氣,輕輕地推動門關上。
微弱的吱嘎聲被老三猶如雷打的鼾聲蓋住了,鎖舌的哢嗒聲更是沒驚動外麵的人。咬了咬牙,冷卿轉動門把將門反鎖。
她回過身,房間裡便隻剩下老三。黏膩的觸感似乎還在腿間,冷卿放輕腳步走向窗口,外麵一片昏暗。
但從隱約能看見對麵樓來判斷,她在樓層估計有六樓左右。伸手推了下窗,窗戶年久未開當即發出劇烈的刺啦聲。
冷卿心臟一沉,回身果然看見老三已經睜開眼。但他喝多了酒,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冷卿想都沒想,一把抓起地上散亂的啤酒瓶。
“你他媽的要乾嘛?”老三怒喝一聲,撐著地麵作勢就要爬起來。
冷卿抓著啤酒瓶,狠狠朝牆上砸去。然後不等老三爬起來,尖利的啤酒瓶紮進他的喉嚨。是否有血液流出來,冷卿根本沒注意。
那一瞬間,她腦海裡一片空白。
“怎麼回事?老三?”砰砰砰的撞門聲響起,那不結實的門看樣子就不可能承受多久。
冷卿鬆開啤酒瓶,轉身衝向窗戶。一時之間身上所有的疼痛都褪去了,她猛的推開窗戶直接翻出去。但冷風一吹,冷卿就清醒了。
腳下足有二十米的樣子,跳下去她肯定死了。激烈的撞門聲還在持續,她心跳的飛快。絕不能再被抓回去,否則結果就隻有死。
冷卿深吸口氣,抓著牆壁。順著外牆修做裝修的僅能一腳踩的寬度一溜突出,隻要稍不小心她就會掉下去。
此時此刻,任何的一陣風都讓她覺得心驚膽戰。而那持續不斷的撞門聲則像是閻羅王敲動的鼓聲,終於劇烈的“砰”聲戛然而止。
冷卿抓著牆壁,小心翼翼轉過拐角踩到下一層樓的空調上,避開了從窗戶看過來的視線。
“老三,死了!”房間的震驚地聲音響起來。
冷卿抬手捂住嘴,唯恐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那娘們捅死老三跑了。”另一個人大叫著道。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冷卿狠狠咬住唇迫使自己保持冷靜。因為她能感覺到有人在窗戶往下看,“這娘們從窗戶跑了。”
“下去找,還愣著乾什麼?”男人大吼道。
腳步聲又一次響起,冷卿鬆了口氣。往下看去,樓下的陽台欄杆正好在離她一米不到的位置。隻要她奮力一躍抓住欄杆,就有機會翻進去。
但倘若她沒抓住,那麼她就隻能掉下去。換做平時冷卿絕對能抓住,可現在她的體力都已經到達了極限了。
冷卿微微顫抖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站起身,關節好似生了鏽的自行車,吱嘎吱嘎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