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如困獸。
深夜的公寓,一片安靜。白落惜眼睛有些乾澀,她眨了眨嘴裡無意識地吐出兩個字,“夜寒。”
“還想著君夜寒呢。”一道帶著譏諷的女聲響起來。
白落惜擰著眉轉頭,眼神中迸發出驚詫之色,嘴唇不自覺顫抖,“你,你沒死!”
“白大小姐巴不得我死,可我就是死不掉。”來人咧開嘴,嘴角牽到了耳邊。過於猙獰的表情讓她那張受儘風霜的臉變得如此可怖,嚇得白落惜渾身一抖。
誰能想到路雪兒沒有死呢。
她往前走一步,白落惜渾身就顫了一下。直到路雪兒徹底從黑暗中走出來,整個人暴露在明晃晃的陽光下。
白落惜這才看清她。
她渾身上下再沒有一件奢侈品,而且左腳還有些跛。細看才能發現額間有一塊疤痕,原本還算精致漂亮的小臉現在全然沒了顏色。
生活磨去了她所有的光鮮,
她的眼神定定地落到她額角的疤上,嘴唇一勾,“沒了這張臉,你用什麼去勾引君墨威?”
之前的慌張害怕一掃而空。
“現如今路大海一文不名,你們還負債累累,這些日子很不好過吧?”白落惜微微昂起下頜,露出極其傲慢的神色,“彆擔心,這樣的日子還會伴著你一輩子。”
路雪兒眉頭跳起一絲青筋。
她雙拳緊握咬牙切齒地道:“你給我閉嘴!”
“這就受不了了。”白落惜冷笑一聲,“當沈枚的狗有什麼好處?她給了你多少錢?應該沒多少吧,畢竟沈枚也瞧不起你。”
路雪兒死死地瞪著白落惜,這一瞬間她發現明明白落惜是被捆起來的獸,可驚慌失措的還是她。
明明她是來看白落惜笑話的,但最終痛苦的還是她。
她怎麼能忍受,她不能忍受!
白落惜憑什麼笑,她該哭,該哭著求饒才對。
但白落惜還在笑,而且笑的張揚,“還是說沈枚給了你其他的好處,讓你見君墨威。但你恐怕還不知道,君墨威已經有了女友。她比你好看,比你能乾,君墨威出入都帶著她。”
“你給我閉嘴!”一句話幾乎是從路雪兒牙縫裡吐出來。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君墨威已經和江晗在一起了。
放在以前她定然看不起江晗,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雜種,但現在她拿什麼比得過江晗。
她早就死心了。
“路雪兒,你可真沒用。”白落惜笑的得意,仿佛今天一整天的窩囊氣都消散了。
路雪兒卻是忽然大吼一聲,整個人猛的朝白落惜撲過去。趁著白落惜還沒反應過來,她揚起手狠狠一巴掌朝她扇下去。
“啪”的一聲巨響之後,白落惜被扇的腦袋撞上了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