鷂子是老潘的大兒子。桃花淡然地說道,鷂子也是出了名的狠,比他爹老潘有過之而無不及。你知道鷂子喬紅波的嘴角狠狠抽動一下,然後搖了搖頭。他沒敢對這群女人說,自己剛剛打了小青年的事兒,因為一旦說了,隻怕哪個嘴巴快的,天一亮便把這事兒抖露出去,一旦到那個時候,隻怕自己就要倒大黴了。桃花瞥了一眼喬紅波,眼睛裡露出亮晶晶的東西,彆惹事兒,乖乖的。頓了頓之後,她又說道,離開這裡吧,老城區不是你能待的地方。謝謝提醒。喬紅波點了點頭。桃花沉默了幾秒,其他人見狀,知道桃花對喬紅波感那麼一丟丟興趣,於是便各自找借口,轉身離開。她確實有些動心了。乾她這個行當,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男人了,像喬紅波這種,對送上門的女人能夠保持克製的人,絕對不多見。換句話說,他是對待感情真誠的人。這個世界上最佳的良偶佳配,無非就是我對你好,一心一意隻對你好,無關貧窮富有,這就足夠了。你結婚了桃花問道。喬紅波頓時一愣,隨後搖了搖頭,沒有。他明白桃花這麼問的含義,也明白所有人都知趣地離開,接下來意味著什麼。但是,隻有表明自己單身,才能更加接近桃花,才能了解到,老城區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一直單身桃花歪著頭,臉上帶著一絲絲醉意。結過婚,然後又離了。喬紅波無奈地說道,婚姻這種東西,沒有的時候,特彆想念,有了之後才會明白,究竟有多令人厭惡。桃花一隻手支著頭,忽閃著眼睛,死死盯著喬紅波,臉上閃過一抹笑意,我發現你說話,很有哲理的樣子。我讀書少,特彆喜歡跟你這種,愛講道理的人呆在一起……。喬紅波自嘲地笑了笑,我就是個讀過幾本書的書呆子,手無縛雞之力,百無一用是書生嘛。聽他這小詞兒,整得一套一套的,桃花笑眯眯地反問道,你知道我是乾嘛的嗎喬紅波張了張嘴,剛要說話,桃花立刻吐出三個字,洗頭妹。沉默幾秒,她又問道,你會嫌棄嗎嫌棄這兩個字從何談起呀我跟你壓根就沒多大的關係,怎麼會往嫌棄不嫌棄上扯呢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得已的苦衷。喬紅波無奈地笑了笑,隨後又說道,我跟你相比,不過混的房無一間,地無一隴。聞聽此言,桃花頓時嫣然一笑,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人。那種人哪種人壞了,這娘們有點上頭。喬紅波知道,再這樣說下去,估計就刹不住車了,於是連忙打斷了她的話,老城區這邊,除了老潘,還有誰比較牛逼呀青龍幫。桃花說道,這個幫派比較低調,但是隻要有事兒,下手絕對夠狠。也是這一帶,唯一能跟老潘抗衡的人,你為什麼對幫派這麼感興趣喬紅波笑了笑,我得搞清楚這些,以後走路躲著他們走就是了。他們是不是幫派的人,又不會寫在臉上。桃花捂著嘴巴咯咯咯地笑道,跟你說了也沒有用,隻要記住一點,誰都彆惹,有人找你麻煩,先道歉喊大哥,保準你沒事兒。倆人正聊著天呢,忽然聽到樓下一陣騷亂。桃花立刻來到窗戶邊,往樓下一看,隻見惠英理發店的門口,停了好多輛汽車,而為首的一個,正是鷂子。我靠!他怎麼來了杏兒,杏兒!桃花望著空蕩蕩的樓道喊道,茉莉,菊花!或許是因為太著急,她的聲音有些變了音。喬紅波能夠感受到,她內心的慌張。其實,喬紅波自己的內心,也同樣是慌得一批。他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百分之八十都是因自己而起的。現在該怎麼辦那些剛剛躺下,準備睡覺的女人,連忙穿上衣服打開了門,姐,咋回事兒你們今天誰惹麻煩了桃花冷冷地問道。那群女人一個個麵麵相覷,誰都沒有說話。姐,咋地了杏兒低聲問道。鷂子來了,已經把樓……。桃花的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她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之前喝酒的時候,喬紅波問過,鷂子是誰。剛剛他說過,自己來老城區第一天,然後又說,自己吃飯的時候,聽彆人提到過鷂子,然後有說過,麻五的兒子黃毛打架……。難道,禍事是他惹下的否則,鷂子乾嘛會來到樓下而自己的這群姐妹,早已經明白人情世故,明白江湖險惡,斷然不會輕易惹下麻煩的。略一猶豫,他立刻掏出手機,給自己的老板滕雲撥了過去,雲哥,鷂子來了。此時的滕雲,正睡得香甜,聽桃花如此說,他咕嚕一下從床上跳下來,咋回事兒不知道。桃花說道,您快來看看吧,我擔心再晚的話,我們幾個姐妹就要倒黴了。滕雲立刻掛了電話。砰砰砰。一陣重重的砸門聲響起,喬紅波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究竟是應該挺身而出,還是立刻給孫喜明打電話。前者不過是逞一時的英雄,下場一定會非常的慘。後者則能保全自己,但是自己的行蹤也就可能因此而暴露,換句話說,自己就徹底變成了姚剛手裡的,一枚廢棋。這個世界上的人,除了父母子女之外,都是利益交換。當你對彆人有價值的時候,那自然是座上賓,堂上客。當你失去利用價值的時候,自然會被遺棄一旁,甚至掃地出門。當然,以自己跟周瑾瑜的關係,姚剛不會那麼做,但他一定會小看自己的。桃花轉過身來,看了一眼喬紅波,擠出一抹難看的笑意,放心,有姐姐在,一定會保你平安的。這一刻,喬紅波忽然覺得,她真的像三月的桃花一般漂亮,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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