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嬤嬤最近很擔心晉王。
這兩天太上皇去了,她更是擔心了。
本來以為京城至少還有太上皇坐鎮,太上皇是寵著王爺的,有什麼事情也能撐腰,沒有想到,他老人家竟然在晉王剛回京就去了。
慶嬤嬤很擔心,以後沒有人護著晉王,他要怎麼辦。
晉王的腿又要怎麼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擔心太焦慮了,她這幾晚睡得特彆不好。
昨天晚上慶嬤嬤還夢到太上皇了。
夢裡太上皇對著她跳腳指手,吹胡子瞪眼睛的,好像是在責罵著她。但是慶嬤嬤醒來之後根本就記不起他在罵些什麼。
就是醒來頭疼得很,精神也很差。
她覺得自己要是今晚再睡不好,明天很有可能就要病倒了,自己已經有點兒察覺病氣。
晚上,慶嬤嬤準備睡覺,看到了放在外衣上的那個香囊。
青音那個丫頭好像很相信陸二小姐。
她本來是不會帶著什麼東西睡覺的,但是看著那個香囊,慶嬤嬤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拿了起來,放進了裡衣的暗袋裡。
她躺了下去,閉上眼睛,輕籲了口氣。
這一夜,慶嬤嬤睡得極好。
而在祖廟裡,太上皇的那個牌位,半夜突然啪地一聲蓋倒在桌上。
第二天起來,一個小僧過來點香,看到了倒著的牌位,震驚地四處張望。
門窗都是關著的啊,這殿裡也沒有更多的門窗了,彆的牌位都還是好好地,香爐也是好的,就連上麵的香灰都沒有被風吹散的痕跡。
為什麼就是太上皇的牌位倒了?
小和尚疑惑地撓撓自己光亮的小腦袋,雙手把那牌位扶了起來,擺好。
“戒吃,你在乾什麼?”
另一個比他大幾歲的少年和尚走了進來,看到小師弟雙手扶著牌位,不由得問了一句。
小戒吃其實才七歲。
他們是食皇室的供奉,在這祖廟裡修行。
祖廟裡一共就八名僧人,有時候他們會和城外護國寺的其他僧人交換一下。
但是小戒吃算是在祖廟裡長大的。
“師兄,太上皇撲倒了。”戒吃回頭,對師兄說了一句。
師兄聽了他的話愣住了。
反應過來之後他趕緊念了句阿彌陀佛。
“快扶好,不要亂說話。”
什麼叫太上皇撲倒了?
這要是讓皇上聽到了還得了。
“哦,我已經扶好了,要不要上香?”
“上香吧,晉王交代過,每天早晨要上三柱香。”
師兄弟二人點了線香,拜了拜,插到了牌位前麵的香爐上。結果這剛一插上去,啪地一聲,那牌位竟然又倒了。
“師兄,太上皇又撲倒了,他是不是不想起來啊?”戒吃震驚地問小師兄。
小師兄思真也愣住。
“這是怎麼回事?”
他上前又把那牌位給扶了起來,但沒一會兒,啪一聲,牌位又倒了。
思真臉色一變。
“快,告訴師叔去!”
祖廟裡這件事,又快傳進了宮裡。
現在正辦太上皇的喪事,結果他的牌位出了這麼奇怪的事情,可不能瞞皇上。
皇上聽到了這話也覺得很奇怪。
“牌位是晉王寫的,是不是底部不穩?”
皇上親自去了寧壽宮,昨天開始,晉王就一直在這裡守靈。
他坐在一團墊子上,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