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澈沒有開口，明嫣然卻已經沉下了一張臉：“阮芷薇，我看你的膽子真的是不小啊，竟然敢這麽誣賴本宮！”

她目光如炬，凝在阮芷薇身上，讓阮芷薇瞬間就變了臉色。

不過，既然是早有籌謀，她又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敗下陣來？

“皇貴妃娘娘，您這話說的就有些重了，畢竟那盤鹽水鴨是娘娘著人送過來的，所以，臣妾這麽猜測，也不是沒道理的。”

明嫣然冷笑：“有道理麽？本宮卻不覺的，那道鹽水鴨雖然是本宮吩咐人去做的，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卻交代了太後娘娘身邊的公公全程督促，從始至終，我連見都沒有見過那隻鴨子，如何就要把我列為第一個嫌疑人呢？”

淩澈挑眉，正想要說點什麽的時候，卻給一邊的太後搶了先。

“芷薇，事情還沒查明白呢，怎麽就亂說話？真是不知道輕重。”

阮芷薇知道這是太後在給自己台階下，低著頭：“是臣妾有些衝動了，還請皇貴妃娘娘不要見怪，臣妾也是因為擔心姑姑的身體，所以，才會如此。”

明嫣然冷哼一聲，卻沒有說什麽。

即便是太後麵前，她也是不給阮芷薇留麵子的。

阮芷薇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說不出來的難看。

太後臉色也有些陰沉，不過也並沒有開口再說什麽。

淩澈望向禦醫：“你接著說你的，還有什麽別的線索麽？”

禦醫那裏又道：“而且，臣其實有一事不明，鴨身上的毒性，實在不至於導致人的突然昏厥，所以微臣覺得，一定是這種毒性，和太後身上的其他毒結合到一起，所以才會導致太後突然昏厥的。”

禦醫的這番話，不僅讓淩澈有些意外，就連皇太後也是滿臉震驚。

“其他的毒，是什麽毒，可是哀家最近都沒有什麽不好的地方啊……難道說，渾身酸軟無力，整日裏嗜睡，也是中毒的表現嗎？”

禦醫點了點頭：“微臣覺得，應該就是的，隻是畢竟症狀過於模糊，所以大家都忽略了。”

淩澈蹙眉：“看起來這個下毒之人，著實是心機深沉，應該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在籌劃這件事情了。”

禦醫點了點頭：“而且據微臣判斷，這個人應該是懂一點藥理的，是以某種很常見的有毒植物讓太後頻繁服用，然後，在太後慢性中毒之後，再加了加了今天這種毒，才會導致這麽嚴重的後果。”

禦醫是禦醫院裏很資深的元老級人物，他的判定當然不會有錯。

淩澈眸色暗沉，一隻手重重地拍到桌子上：“什麽人這麽大的膽子，朕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的，來人，把太後宮裏所有的宮女太監都給我看押起來，一定要把那個幕後主使給我揪出來才行，程安，你給朕全權負責這件事情！”

阮芷薇怎麽也沒料到淩澈竟然會安排程安來處理這件事，很有一種岌岌可危的感覺。

程安跟隨在淩澈身邊多年，薑是老的辣，他的心機和手腕都是一流的，一切就都很慢瞞得住了。

但是此時此刻，她也不好提出來什麽別的意見。

太後有些陰沉的目光，在明嫣然身上掠過：“哀家倒是覺得，這件事情似乎和明貴妃也未嚐就沒有關係，畢竟，那隻鴨子是她送過來的，而且，哀家的一應飲食也是她在交代人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