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澈坐在龍書案後,專心致誌地看著奏章。
身後隻有程安一個人垂首侍立。
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然而就在這時候,震耳的悶雷聲轟然響起來,讓兩個人都不由地抬起頭來望向窗子外麵。
不知道什麽時候,天色陰沉下來,一道道閃電夾雜雷聲,預示著一場暴雨將至。
淩澈莫名有些煩躁:“今年的雨,似乎特別的多了些。”
程安點頭:“是啊,這已經是這個月第十場雨了,再這麽下下去,很有可能會引發洪澇也不一定。”
作為淩澈身邊最得力的太監,程安可以隨時洞悉他的心中所想,今天也不例外。
淩澈蹙著眉頭,望著外麵昏沉沉的天色,心裏在盤算著,該派個什麽人去混河各個口岸排查一下,哪裏隱患嚴重,也好提前做好防禦。
當然了,這並不是個什麽好差事,年紀大的自然是吃不消的,隻能派年輕些的官員過去。
明意遠似乎是個不錯的人選,可是他這幾天又告病在家,那麽,不如派慧王淩溶過去?
若論做事穩妥,最數慧王,滿朝文武中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而且,把他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打發走,倒是一件好事。
淩澈心裏已經有了主意,也就多少釋然了些。
奏章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他於是起身,打算去慕容千闕的淑儀宮。
最近在她那邊呆的久了,對於她每天奉上的不重樣的西羅美食欲罷不能,所以,午膳的時候,多是去她那邊的。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禦書房的門,就給人從外麵推開了,進來的竟然是已經許久沒有在淩澈麵前出現的陳涵柔。
她身上的衣服濕了大半,頭發也是濕的,看上去頗有幾分狼狽,而她的手裏麵,還捧著一個食盒。
看樣子,是淋雨了。
陳涵柔進了門,就急忙施禮:“臣妾見過皇上!”
淩澈微微蹙眉:“起來吧,這樣的天氣你還跑出來做什麽,病才剛剛好不是。”
陳涵柔起身:“臣妾沒想到這雨會來的這麽急,已經熬好了的蓮子羹,又怕涼掉了,就給皇上送過來了。”
淩澈望了望窗子外麵的瓢潑大雨,然後把自己搭在龍椅上的披風遞給她:“趕緊披上吧,可別再凍著了。”
陳涵柔接在手裏,望著袍服上麵赤金的騰龍圖案:“這好像不大合適吧,臣妾不冷……”
淩澈皺了皺眉,語氣裏麵有了幾分不耐煩:“讓你披你就披著吧,哪裏的那麽多廢話。”
陳涵柔這才小心翼翼的把披風披在身上,然後道:“皇上,趕緊把蓮子羹喝了吧,免得涼了。”
淩澈點點頭,然後打開蓋子,舀了一匙送進口中,味道濡香甜軟,當真是不錯。
他喝了幾口,才道:“味道上好。”
陳涵柔就麵露喜色:“皇上喜歡就好,那臣妾就每天熬給皇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