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才緊忙的俯身施禮：“微臣見過皇上。”

淩澈越過他身邊，在位子上坐了，才開口道：“起來吧！”

方寬起身，垂頭而立，心裏卻有些打鼓，因為直覺告訴他，淩澈很不高興。

淩澈開口，聲音暗沉：“愛卿，剛剛程安給朕說，你是為了入冬後，如何加強邊境防範一事來找朕，可是朕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麽急迫。”

方寬垂著頭：“微臣隻是覺得，早一點做準備，可以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而且，西羅易主，匈奴今年各部也是爭戰不斷，前幾日邊關就有傳話過來，說是看到有外邦兵士在附近轉悠，微臣覺得今年怕是不比往年。”

淩澈點頭：“說的倒也不是沒道理……可是，愛卿覺得，晚上半月派兵，邊關會不會出什麽亂子？朕記得，派去邊關鎮守的將領，可都是我朝得力大將，他們不至於那麽的不堪一擊吧？”

方寬微愣：“這個自然不會！”

淩澈的一隻手重重的拍到案幾之上：“朕這幾日病的厲害，早朝都一直沒去上，你不是不知道的吧！”

方寬慌忙跪地叩頭：“微臣知罪，微臣不該為這麽點事情叨擾皇上，微臣罪該萬死，求皇上治罪。”

淩澈冰冷的目光睨著他，半晌不發一言，直到，看到他額頭上的青紫一塊，才終於出聲：“你起來吧！”

方寬這才敢誠惶誠恐的站起來，大氣也不敢出。

淩澈冷哼一聲：“你錯在哪裏，知道麽？”

方寬隻覺得自己額頭上冷汗淋漓：“微臣，微臣不該打擾皇上……”

“錯了！”淩澈冷聲道：“你最大的錯，是不該給人當了出頭羊。”

方寬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微臣知罪。”

淩澈歎了口氣：“你性子直爽，對朝廷一片衷心，朕欣賞你這一點。可是有一點你要清楚，官場中爾虞我詐，防不勝防。而朕最看不得的就是拉幫結夥。陳太尉三朝元老，卻倚老賣老，朕對他真的很失望。”

方寬再次跪倒在地：“微臣謹記皇上教誨，微臣知罪，微臣回去以後自當閉門反省，從此以後和太尉再無牽扯。”

淩澈卻搖了搖頭：“你又錯了，你不可以和太尉再無牽扯，反而要和他多多親近，才能夠將功補過，知道麽？”

方寬叩頭：“微臣遵旨，微臣多謝皇上的信任。”

淩澈有些倦倦的模樣，衝著他揮了揮手：“下去吧！”

方寬這才起身離開。

大殿裏又恢複了寧靜。

淩澈端起來麵前案幾上的一杯熱茶，不急著去喝，隻是在手裏漫不經心把玩著，一麵開口：“還不出來麽？”

明嫣然從他身後的屏風之處走出來：“皇上怎麽知道我在偷聽？”

淩澈淡笑：“沒有練過武功的人，腳步聲再輕也一樣瞞不住人。”

明嫣然笑了笑：“皇上可真是高明，想來自此這朝中又多了一個皇上的心腹了。”

淩澈點頭：“方寬是個武將，愚忠之人，自然可以為朕所用。”

明嫣然蹙眉：“那麽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嗎？陳太尉和良妃那裏，就不追究了？”

淩澈還沒有做答，鶯歌從外麵進來回話：“良妃娘娘求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