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望向淩澈，眼神裏麵隱隱一絲悲戚：“陳涵柔可是害苦了我的鶯歌！”

淩澈手裏漫不經心的擺弄著茶杯：“哦，那麽愛妃打算如何？”

明嫣然笑了笑，恨恨的語氣：“等到她生下孩子，本宮一定不會讓她好過。”

淩澈點頭：“愛妃隨意，就算是愛妃要讓良妃死，朕也絕無異議。”

他之前就曾經提議過，若良妃誕下皇嗣，便去母留子。

隻是，當時明嫣然堅決表示反對，淩澈才打消了那個念頭。

他心知鶯歌在明嫣然心中的地位，也深知這件事情就是陳涵柔的一個陰謀，所以，自然由著明嫣然去處理。

明嫣然挑眉望他：“可是，皇上就不擔心皇後那裏，會怪皇上麽？”

淩澈蹙了蹙眉頭：“皇後她既然已經出宮，自然不會再過問宮中之事，就算她要問起，朕隻告訴她是朕的意思就好了。”

明嫣然不再言語，她在盤算，自己如果有朝一日真的動了良妃，陳太尉會是怎樣的反應。

她就算再怎麽想要給鶯歌報仇，也絕不會不顧及淩澈，她知道，後宮和朝中關係盤根錯節，如若處理不當，就隻會麻煩重重。

淩澈半杯茶下肚，就去翻看桌子上明嫣然看到一半的書，然後原本有些沉鬱的眸子，閃爍過一絲異色。

“愛妃，晚上的時候看這種書，會不會失眠啊。”

“哦，不會！”

明嫣然脫口而出之後，才發現他手裏拿著的那本書，竟然是自己無意翻到的《西廂記》，因為對裏麵的情節都已經熟悉，本來也沒大看，隨手放到那裏的。

隻是怎麽也沒想到，卻讓淩澈看到了。

淩澈狀似漫不經心的翻看著書頁，然後，輕聲念出來：“高燒銀燭照紅妝，低簇芙蓉賬，倒鳳顛鸞那狂蕩……”

帷幔之外，還有宮女太監林立，他這麽肆無忌憚，讓臉皮厚的明嫣然也有些受不住。

她起身就去奪那書：“皇上原本不該看這種東西，更不該讀這些個淫詞浪語……”

淩澈剛剛雖然不過看了兩眼，卻也給裏麵露骨露像的描寫勾的心頭火起，此刻，就把那書死死攥牢：“愛妃可看，朕自然也就看得，而且朕覺得甚好。”

他曖昧的笑意若隱若現，讓明嫣然更加覺得有些臉上發燒，心跳也莫名加速。

“有什麽好的，臣妾怎麽不覺得？”

“這裏不就是很好。”淩澈竟然猛地把明嫣然身體攬在自己懷裏，限製住了她的自由，然後指著書頁上的某一處：“這裏寫的甚好，隻是朕卻有些看的不明白，愛妃可不可以給朕解釋一下，這段話是個什麽意思？”

明嫣然循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立刻臉頰緋紅，那上麵寫的正是張生和崔鶯鶯交好時的情形。

雖然描述得非常含蓄，可是明眼人又怎麽可能品讀不出來，那裏麵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