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該說的話都說完了,這才離開。
蒹葭那裏,已經燒好了水,倒在杯子送過來給明嫣然,然後自己又去熬粥。
沒有太長時間,她就把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粥端了上來。
明嫣然已經一天一宿沒有吃東西,自然是餓極了,就著她的手喝了半碗粥,整個人的精神倒是好了一些。
她蹙眉望著蒹葭:“本宮不想,把你也拖累來了這個地方。”
蒹葭笑了笑:“奴婢就想一輩子陪著娘娘,哪裏有娘娘,哪裏就是奴婢的家。”
明嫣然笑了笑,不再言語,繼續專心致誌的喝粥。
蒹葭遲疑一下,又道:“娘娘你這次病……真的隻是因為雪兒的緣故麽?”
明嫣然愣了一下,頭也不抬的問一句:“你以為呢。”
蒹葭望一眼身後緊緊閉合的房門,才壓低了聲音道:“奴婢覺得,娘娘大概是想要出宮吧……”
不得不承認,蒹葭是很了解明嫣然的。
明嫣然沒有馬上回答她的話,而是把碗裏的粥喝了個乾乾淨淨才道:“你覺得是,那就是嘍。”
蒹葭也並不意外她的回答,又在杯子裏蓄滿熱水,才道:“娘娘怎麽能這麽衝動呢,奴婢倒是覺得,這冷宮裏麵反倒比外麵安全些。”
明嫣然吃飽了,又喝了兩口熱水,身上暖了不少,也比之前有精神些了。
她靠在榻上,望向蒹葭:“你怎麽會這麽說?外麵難不成有人等著害我麽。”
蒹葭笑了笑:“這倒也不是了,娘娘也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去皇城,但是,娘娘有沒有想過,那個淩溶……”
每次聽到淩溶的名字,明嫣然都覺得心裏好大的不舒服:“淩溶應該已經回去西羅了吧,不然也不可能這麽長時間皇上都查不到他的下落。”
蒹葭蹙蹙眉頭:“可是,皇上並不這麽認為,皇上覺得他一直沒有回去……他就是衝著娘娘來的,娘娘應該心裏也清楚。”
明嫣然歎了口氣,淩溶的存在,就像是橫在她和淩澈之間的一堵牆,他們每次鬨矛盾,幾乎都和這個淩溶有關係。
也正是因為如此,明嫣然對他談之色變。
她知道,如果真的如蒹葭所說,淩溶並沒有走,那麽自己就算是可以逃的出去冷宮,避得開淩澈,也不可能逃的出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明嫣然歎了一口氣:“你說的也有道理,淩溶那個人就像是本宮肚子裏的蛔蟲,本宮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蒹葭慢慢攪動著香爐裏的香料:“娘娘既然心知淩溶之險,又為什麽不留在皇上的庇佑之中呢。”
明嫣然笑了笑,神色黯然:“皇上他是恨我的,皇後的事情他雖然心知和本宮並沒有直接的關係,可是依舊因此對本宮耿耿於懷……他還因為本宮私自去見淩溶,一直生本宮的氣……”
其實自從皇後自縊而亡的那一刻起,明嫣然就覺得,她和淩澈之間的關係再也回不去從前了。
蒹葭卻並不這麽認為:“娘娘和皇上在一起那麽久,怎麽還沒有奴婢了解皇上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