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走後,昭華才暫且鬆了口氣。
她方才的鎮定是裝出來的。
魏玠既然問起她昨晚的行蹤,說明他已有懷疑。
那她得更加小心,不能露出馬腳來。
不過她昨晚就已經夠謹慎的了,應是沒人瞧見她。
隻要她不慌,饒是魏玠再神通廣大,也找不到任何線索。
思及此,昭華瞬間一身輕。
然而,事情總往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
第二天,昭華陪魏老夫人在湖邊涼亭內小坐,一個老仆匆匆走過。
她並未多加在意,倒是旁邊的魏老夫人認出那老仆,吩咐身側伺候的婆子。
“那不是守林的老金嗎?他不在後林待著,怎麼到這邊來了。叫他過來說話。”
“是,老夫人。”
老仆四五十歲的年紀,腳步矯健。
他站在涼亭台階下,對著亭內的人躬身行禮。
“老奴眼拙,竟不知是公主和老夫人在此!”
昭華先免了他的禮,魏老夫人才開口質問他。
“你這刁奴,向來貪酒,那晚的事我並未問責於你,不成想你變本加厲,此時擅離後林,是要作甚?”
魏老夫人心裡門兒清。
他那孫兒喝醉在後林,酒從何來?還不是這老仆惹的禍!
即便老夫人病著,氣弱無力,可方才這番話還是威嚴畢露,叫那老仆直哆嗦。
後者弓著腰,連連告知實情。
“老夫人容稟!老奴……老奴自知有錯,老奴是要向大人提供線索。”
“什麼線索?”問話的是昭華,她緊盯著他。
老仆擦了擦腦門上的汗。
“回公主,大人要查那晚何人進出過後林,老奴曾見過,並且想起來,那人穿著件鬥篷……”
昭華聽到這兒,再也無法盲目安慰自己沒事了。
這變故真是猝不及防!
那老仆要去墨韻軒,很快就會告訴魏玠有關鬥篷的線索。
她如何能坐以待斃呢?!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老仆走後,昭華也尋了個借口回屋。
她本想把那鬥篷藏嚴實了,卻找不到,問綠蘭,綠蘭卻說。
“那鬥篷嗎,奴婢方才將它洗好晾曬了,就在院子裡……公主!”
她話說一半,就見公主飛奔似的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