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正準備動手殺了白瑾霜,門外竟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他們都不由得有點緊張起來。
安田朝著門外問道,“是誰?”
外麵傳來帶著哭腔的喊聲,“樂大哥,真的是你!我是蓉兒!我是你的蓉兒啊!”
馮嬌蓉竟然來了!
安田一聽,臉色變了變。
荒木也有點緊張,“少尉,馮嬌蓉也來了,怎麽辦?”
“我本來不想要她的命,如果她還一直糾纏不息,那就和這個女人一起了斷了吧。荒木,你先帶著這個女人躲起來。我先看看,她玩的是什麽把戲。”安田狠厲說道。
安田看著荒木拖著暈倒的白瑾霜走進了屏風裏。
他打開門,看到眼前有個女人,穿著黑色的長披風,腆著肚子。
安田盯著她的肚子,神情有點詫異。
馮嬌蓉見到安田,真是又驚又喜,眼淚洶湧而出,“樂大哥,真的是你!我好想你!”
她想撲過去,安田卻扭開了身子。
馮嬌蓉已經被喜悅衝昏了頭腦,完全無視安田的冷漠,“樂大哥,這些日子,你到底去了哪裏?你知道嗎?我到了我們約好私奔的地方,我等了你很久,你卻沒有出現。後來,我爹爹騙我,說他把你殺了。我才不得不找了蕭傾陌。樂大哥,我一直沒有放棄找你。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苦啊!”
安田的臉色有點怪異,“蓉兒,既然你嫁給了別人,我們的緣分已經儘了。我就是個變戲法的,我配不上你。你還是回去吧。”
“樂大哥,我在蕭府一點也不開心。蕭傾陌對我一點也不好。樂大哥,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吧。我們可以去西洋,我們一家三口,可以開開心心地過日子。”
安田不禁喃喃地重複道,“你說什麽?一家三口?”
“對,樂大哥,我肚子裏是你的孩子。當時,我爹爹為了拉攏蕭傾陌,非要我嫁給他。我們不過灌醉了蕭傾陌,逼他認賬。後來,我懷了孩子,不肯打掉,我爹便順水推舟,說是他的骨肉。其實,我和他根本就沒有夫妻之實,一直都沒有。”馮嬌蓉連忙說道。
安田聽完這個消息,神情有著震驚。
沒想到,更為震驚的是,門後的白瑾霜。
她一早醒了過來,隻是因為被荒木綁了起來,扔在在屏風後,她隻好繼續裝暈。
馮嬌蓉說的話,她都聽到了。
直到馮嬌蓉說,她懷的不是蕭傾陌的孩子,她終於不覺身體一震。
荒木見她動了,立刻想去堵住她的嘴。
白瑾霜又害怕地往後一退,屏風終於嘩啦啦地倒了下來。
一時間,房間裏的四個人,麵麵相覷。
“白瑾霜?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馮嬌蓉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土灰。
白瑾霜的嘴角扯了扯,“我是來看好戲的。”
“蓉兒,你認得這個女人?”
“她是蕭傾陌的姨太太。”馮嬌蓉冷冷說道。
“很好,我先把她殺了。”安田突然說道。
“樂大哥,殺了她,我們還能離開這裏嗎?”馮嬌蓉有點六神無主。
馮嬌蓉說完這句,突然發現自己的脖子上架著一把冰冷的刀。是荒木。
“樂大哥,這個人是誰?他想乾嘛?”馮嬌蓉慌張地問。
“他想殺了你!”安田冷酷地說,“今天,你們兩個女人,都得死!”
“不要啊,樂大哥,你這是怎麽了?樂大哥,我肚子懷的是你的骨肉啊!”馮嬌蓉掙紮著。
“什麽我的骨肉?我一點也不稀罕!”
白瑾霜冷笑著,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樂大哥,樂大哥,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們母子?”馮嬌蓉瘋狂地哭喊著。
荒木被她吵得不耐煩了,他在她的脖子上劃了一刀,“不許吵,不然就馬上殺了你。”
馮嬌蓉果然嚇得不敢出聲。
“少尉,一時動不了手,我們先把她們一起押走,也好當人質。”
“好,馬上走。”安田給白瑾霜鬆綁,攥著她的手,又用刀頂著她的後腰,推著她往前走。
天已經很黑了,整個客棧都靜悄悄的。
他們倆一個押著一個走著,在別人看來,就像是關係親密的兩對。
一路都很順利。他們很快走到了後門口。荒木的車就停在柳樹下。
白瑾霜一路被推著走,卻一直在想辦法逃脫。
突然,她轉過身,迅速地朝著安田踢了一腳,撒腿就跑。安田一時沒有防備,竟然將刀子掉在了地上。
不過,安田一把扯住她的頭發,“想跑?沒那麽容易!”
白瑾霜又開始施展她的花拳繡腿,卻被安田整個人拎了起來。
荒木回過頭,看著他們,卻一直挾持著馮嬌蓉不放。
突然,一陣槍聲響起,荒木竟然倒在了血泊裏。他的頭,被精準地射了一槍。
馮嬌蓉被嚇得魂飛魄散,蹲在地上,捂著頭。她隻知道“啊啊啊……”叫個不停。
安田知道形勢不妙,他仿佛可以感覺到,周圍都是密密麻麻的槍口在對著他。
他掏出手槍,頂著白瑾霜的腦袋說,“過去,把她帶到車上。不然,你們倆都得死。”
馮嬌蓉已經嚇得站不穩了。白瑾霜隻好把馮嬌蓉扶了起來。
她看了看四周,感覺蕭傾陌就在附近。
於是,她攙扶著馮嬌蓉到了車裏。
安田收了手槍,拿出火機,對著四周說,“蕭傾陌,你給我聽著,你兩個女人都在我的手上。如果你們敢再追過來,我就點上火,和她們同歸於儘。”
蕭傾陌果然在暗地裏盯著這一切,他恨得牙癢癢的,“真是自作孽!”
許桑知道他的言下之意,連忙阻止說,“督軍,我們不能動手。若是開了火,元帥那邊交代不了。”
蕭傾陌忍了忍,“走,趕緊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