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霜帶著疑慮,默默地看著顏曦晨。
“那麽巧?會不會你兩次轉身,我都是在綁鞋帶?因為我的鞋帶鬆了,我倒是蹲下來綁了幾次。”顏曦晨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真是太巧了。顏先生,我有點迷糊,還請您不要見怪才是。”
“不會不會。我也是經常迷迷糊糊的。”他一笑,露出淺淺的酒窩,“對了,你要去哪裏啊?蕭夫人。”
“我要去書香街。你不要叫我蕭夫人了,我已經不是蕭夫人了。我叫白瑾霜。”
顏曦晨有點委婉地說,“我好像聽說,蕭督軍的夫人因為他要新娶平妻的事鬨了不愉快,好像離了府?”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她很是尷尬,生怕他趁機嘲笑。
顏曦晨一臉坦然,好像對她的事一點也不好奇,“白小姐,我的報社就在書香街,我們一起前往吧。”
白瑾霜正想婉拒,他已經站著等著她,絲毫沒有先走的時候。
於是,她隻好跟著他,一前一後地走著。
顏曦晨果然是一個記者,非常健談,一路上,他一直滔滔不絕地講著話。可惜白瑾霜心事重重,什麽都聽不進去。
還好,很快到了四寶樓,白瑾霜連忙說道,“我到了,再見了,顏先生。”
“再見,白姑娘。”
白瑾霜到了四寶樓,卻發現自己什麽幫不上忙。素婉很忙,沒有什麽時間陪她。但是她堅決不給白瑾霜乾跑堂的粗活。她百無聊賴,隻好在書香街晃晃悠悠著。
她想想以前還會遇到馮文南,不過自從他成了少帥,好像也忙碌了許多,很少見到他了。
她突然在想,自己的人生怎麽那麽無趣?
無論是這一世,還是上一世,隻能圍著男人轉。為了那個男人,自己不知道耗了多少心力。難道女人就能這麽活著嗎?
她繼續往前走著,突然看到一家店的門口貼了一張紙。上麵有幾行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寫著“招聘文書,女性。懂文墨,吃苦耐勞。”
她抬頭一看,上麵的招牌是“振龍報社”。
振龍報社?她知道最近書香街多了幾間報社,因為現在民眾日益覺醒,而報社就是反饋民意的好途徑。
這招聘書上麵的要求她可是非常符合的。懷著對讀書人特有的好感,她不自覺地走了進去。
報社不大,裏麵有三個年輕人,都在忙碌著。
“請問,這裏招聘文書嗎?”她客氣地問道。
有個年輕人轉過頭來,看到白瑾霜,立刻移不開自己的眼睛。
白瑾霜有點尷尬,又重新問道,“請問,這裏是不是請女文書?”
“是,是,你等一下。我去找我們社長。”那個小年輕一溜煙地進去了。
她看了看四周,這裏空間很是狹小,每個人的桌子都堆滿了密密麻麻的紙和文本。
有個小年輕,還在敲著打字機,一臉煩躁,敲得打字機“篤篤篤”地響。
“這位小姐,我們社長請你進去。”小年輕殷勤說道。
“謝謝!”白瑾霜恭敬說道。
她敲了敲門,有個聲音說道,“請進來。”她走了進去,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你?”他們倆都不約而同地說道。
原來,那社長就是早上的顏曦晨。
“原來你是社長?”白瑾霜好奇問道,“你不是說,你是記者嗎?”
“對。”顏曦晨有點不好意思,“我是記者,也是社長。我們就是個小報社,簡陋得很。”
“哦!這個世界真是很小。”白瑾霜有點失落地說道,“看來,我也不用隱瞞我的身份了。我想,社長你也不會請我了。”
“白小姐,請留步。”顏曦晨站了起來。
白瑾霜看了看他。
“我們這裏很缺一個人手,既然你是來應聘的,我還沒有拒絕你,你怎麽就自己走了呢?”他莫名其妙問道。
“因為我的身份。我覺得,我還是不要強人所難了。”
“白小姐,你會寫字嗎?”
白瑾霜眼前一亮,“我當然會。”
“你真的準備獨立,離開蕭府,自力更生嗎?”
“對。”
“既然如此,你完全符合我們的要求啊。為什麽會是強人所難?”顏曦晨笑了笑,“你不是要很高的酬勞吧?太高的酬勞,我的確給不起。”
“不是。我暫時還不缺錢。”她有一家四寶樓,還有許多藏起來的金銀首飾。
“那你就是要追尋自我價值的。對不?”他為她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