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白瑾霜的眼淚就像泛濫的洪水,她雙手搖晃著他的身體,他卻巍然不動,“為什麽?你為什麽要殺了他!他是個好人!”
他緊緊地閉了閉眼睛。
過了一會,他才說道,“沒錯,他是好人,卻是一個傻子。他非要用自己的生命來掩護郭如海,我能有什麽辦法?”
她不可思議地盯著他,“你怎麽可以那麽殘忍?你腰間的槍是用來保家衛國的,不是拿來錯殺無辜的。你給我走!你給我走!你這個殺人犯!劊子手!”
她拚命地捶打著他寬闊的胸膛,他一直任由她發泄著。
直到她累了,停了下來,他才無奈說道,“你不是知道,我一向都是身不由己的嗎?”
她的脾氣也緩和下來,“但是,難道你不能想辦法救他嗎?你為什麽要親手殺了他?”
“你聽我解釋,霜兒。我真的是迫於無奈。任夏至抓不到任何一個前進黨的人,已經非常懊惱。結果,他灌顏曦晨喝了烈性的毒藥,讓他飽受折磨。我真的很想救他,但是事關重大,我真的不能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後來,顏曦晨已經奄奄一息了,被任夏至扔到牢裏,我才有機會見他一麵。他趁著任夏至不在,求我殺了他。那是致命的毒藥,誰都不能解。如果我可以救他,我又何必多添一條罪孽?”
白瑾霜一直靜靜地聽著。
他緊緊地握著拳,“我是一個軍人,如果逼不得已,我怎麽會輕易殺他?霜兒,你不是說要理解我?會和我並肩作戰嗎?”
“為什麽?為什麽?”白瑾霜一直抽泣著,重複著,“他是一個好人。”
其實,他的為難,她可以理解。但是她真的不能接受這麽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被折磨死了。
“霜兒,我目睹任夏至對他嚴刑拷打,我何嚐不為他難受?”他聲音越來越低沉。“我雖然不喜歡他一直覬覦我的女人,但是我分得很清楚。我並不是因為他對你如何,我才會對他下手的。相信我。”
“他……他有什麽遺願嗎?”白瑾霜問道。
“有。他臨走前,還托我給你一個手帕。”他從自己的褲袋掏出手帕,“我本來打算不告訴你這件事,就是怕你胡思亂想。但是既然任夏至挑明了,我也沒有什麽好顧忌的了。”
白瑾霜拿起手帕,看著上麵寫了兩個非常潦草的兩個字。她認了很久,才認得出,是“惜陌”兩個字。
她看完這兩個字,更是痛哭不已。
“他到最後知道我的身份了,所以,寫了這麽兩個字。”他苦笑了笑,“這個,也算能證明我的清白了吧?”
白瑾霜的手還在微微顫抖著,她也陷入了沉默。
終於,她又開口了,聲音有點沙啞,但是卻非常堅定,“都是那個任夏至!陌哥哥,我們一定要將他除掉。一是可以替顏曦晨報仇,二是,我們可以趁機除掉段隆尹的一個得力助手。陌哥哥,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
蕭傾陌低沉說道,“你說得對!霜兒。其實,我也有這種想法。”
“真的嗎?”白瑾霜很是欣慰。
白瑾霜拉著他的手,“我們夫妻聯手,一定可以打敗他的。”
蕭傾陌堅定說道,“好!聽你的。”
蕭傾陌和白瑾霜都知道,殺了任夏至不難,難的是如何不動聲色地殺了他。不然,傳到段督公的耳中,隻會引他對蕭傾陌生疑。
白瑾霜提了一個辦法,蕭傾陌隻是淡淡說了兩個字,“不行!”
“為什麽?”白瑾霜懊惱地問。
“我不舍得你受委屈啊!”他刮了刮她的鼻子。
“我真的不委屈。如果我們沒有滅了任夏至,放虎歸山。
“等他細思起他這次來鈿州的種種失敗,再聯想起和你有關,那就非常麻煩了。”她有點著急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