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桑看著她落寞地走了，心裏有點不忍。他們這一對，實在太多波折了。

還是白瑾霜最理智。亂世裏，嫁給普通人，安安穩穩生活才是最幸福的。也許，他不招惹素婉是對的。

他推了門，看到蕭傾陌皺著眉，撐著腦袋，好像在苦苦思索著什麽。

“督軍，你欠我的錢什麽時候還？”他開口問道。

“許桑，你是不是有毛病？誰欠了你錢了！”他不滿回答。

許桑咳了咳，“還是挺清醒的，也沒有摔壞腦子的意思。督軍，你又在玩什麽把戲？乾嘛裝作忘了夫人？”

蕭傾陌瞥了他一眼，“我真的不記得有這麽一個女人了。許桑，我真的有問題嗎？”

“督軍，那我問你，那你到底記得些什麽？我問你，你還記得組織嗎？”許桑壓低聲音。

“我當然都記得。我最近還幫組織的人完成了一個大事，讓他們順利開了會。對了，我還把任夏至給除掉了。”

許桑一喜，問道，“那你怎麽完成這個任務的？你記得不？”

“我……”他捶了捶自己的腦袋，“不記得了。我回憶起以前的事，有些很順暢，有些又很模糊，有些，直接就斷了，就好像在看戲，活生生給人抽掉了幾節。”

“那你為什麽要來這裏？”

“因為我來拜祭唐督軍啊！”

“和誰來？”

蕭傾陌想了半天，“雲商烈。”

“那你怎麽受傷的？”

“好像是中槍了。”

許桑很是無奈，“你是幫你的女人，你的白瑾霜擋了一槍，又摔了一跤，昏睡了三天。”

“我真的不記得有這麽一個女人了。好奇怪，好像關於她的任何回憶都不見了。許桑，我為什麽要找那個女人？我心裏明明隻有筠兒一個，你是知道的。”

“其實，你挺愛白瑾霜的。你知道嗎？現在整個盛鈿省都知道，蕭大督軍獨寵夫人，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最愛的是筠兒。”蕭傾陌就是不肯相信，“我知道了我娶馮嬌蓉也是為了打擊馮家而已。我娶這個女人，肯定也是有目的的。一定是這樣！不然，我不會摔了摔，就把她忘記的！”

他說完，卻發現站著三個人。大夫，雲商烈，還有表情複雜的白瑾霜。

除了蕭傾陌一臉冷漠，其他人都有點尷尬地看著白瑾霜，恨不得裝作自己沒有聽見。

白瑾霜聽到蕭傾陌的話，果然五臟六腑都好像翻江倒海一般。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了緩神情，笑著對大夫說，“大夫，我家先生一醒來就說不記得我了，別的人都記得清清楚楚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逗我玩的。若是故意逗我的，大夫您要給他好好紮紮銀針才行。”

許桑連忙也說道，“大夫，麻煩看看，我家先生也挺著急的。”

大夫為他詳細檢查了很久，一直在搖頭。

“大夫，我這是有什麽難治的絕症嗎？你怎麽一直在搖頭？我真的除了某些記憶一片空白，其他都好好的。”蕭傾陌疑惑問道。

大夫終於回答，“從脈象來看，先生確實是沒有什麽大礙了。至於記憶，有可能是因為頭受了傷，血脈不暢所致。說不定，等血氣順暢了，他就會記得了。”

“大夫，我這是沒事了吧？”蕭傾陌聽了半天，聽不出大夫有什麽有意義的診斷。

“老夫醫術淺薄，請原諒。你們還是去大地方再看看吧。”大夫麵有愧疚。

“謝謝你，大夫。”白瑾霜失望回答。她的心已經冷了，她現在的感覺，真是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