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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大好。
但天空裡還是飄著一點點細微的雪花。
很小很細,落在掌心就化成水了。
薛岑做了頓豐盛的早餐,想著薛岑今天說要帶她出去,她起得也比較早。
吃過早餐之後就拉著薛岑在衣帽間問他哪件合適。
琳琅滿目的衣帽間其實顏色都大差不差,冬天的時候許莓總是愛穿一些淺色的衣服。
他首接在衣櫃裡看了一眼,在為數不多的黑色裡拿了一件黑色的針織連衣裙給她。
“這件吧,這件合適
許莓不懂他的合適是什麼意思,但還是換上了。
外套他挑的也是一件黑色的短款羽絨服。
配上一雙過膝的靴子倒也可以。
出門後一路上他都沒說去哪,下過一夜小雨的路上都是濕漉漉的痕跡。
天上的太陽也漸漸變小,轉而布滿雲彩,她抬頭看去就是青灰色的天空。
車開到一半,在路邊停下。
“等我一會兒薛岑開口說道。
說完他轉頭進了一家花店。
他的速度很快,出來的時候手裡抱著兩束白色洋桔梗。
包的簡約又不潦草,紙張也是白色的,和他們兩個一身的黑色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
頓時心口一堵,酸澀感漫上心頭,好像知道是要去哪裡了。
隻是為什麼會是兩束。
等他上了車,他盯著懷裡的花束看了一會兒才遞給許莓。
“你抱著會兒
他淡淡笑著說,許莓應下,沒有說太多也沒有問什麼。
隻是安靜地坐著,看著他將車開進了墓園。
下車後,她踩進了一個小水窪,泛起一圈圈漣漪,大概是天公在看,天空也泛起層層烏雲,青灰色的天空似乎有點壓抑。
薛岑拿了一束她手裡的花束,另一束讓她抱著,一隻手牽著她。
下車後薛岑才淡淡開口。
“其實早就應該帶你來的,隻是總覺得還不到時候,我想我媽媽應該也希望我能找到一個全心全意都愛我的人。所以帶你來的遲了些
他手心攥著她的手,力度微微緊了些,許莓不知道薛岑母親的墓碑是哪一塊,就一步一個台階地走著,耳畔傳來他清晰的聲音,和平時的他好像都不太一樣。
今天的他就好像這天上的雲彩一樣,好像來陣風,吹一下就散了。
“剛才去買花的時候,我說要白色的洋桔梗,他問我是不是送女朋友,我搖頭,說送我媽,說我這麼孝順的真不多見了,但是我覺得我又好像不是那麼孝順,畢竟她生前我都沒有買過一束花送她
他說著,腳步忽然頓住,停在一座墓碑前,上麵隻刻著他母親的名字。
方木綾。
墓碑上的相片還是很年輕的模樣,笑顏如畫,眉眼處和薛岑有著七八分相似。
和她想的一樣,薛岑和他的母親很像,都是絕代的風華。
薛岑將手裡的花放在墓碑前,半蹲下來,在口袋裡拿了張紙將墓碑前的落葉掃了掃。
他安靜了片刻後才起身,他牽起許莓的手緩緩開口。
“媽,這是許莓,我的妻子,來晚了點,希望您不要介意
說完對著許莓抿唇笑了一下。
許莓反手握緊了他的手笑了一下,她對著墓碑深深鞠了一躬。
輕聲道:“阿姨您好,我是許莓,阿岑的妻子,阿岑是個很好的丈夫,我們過得很好,您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