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的屏幕忽明忽暗,方木灝似乎是注意到他的情緒不太對,走到他身邊問了句。
“出什麼事了?”
薛岑看了看遠處的景色,寒風好像透過窗戶吹進了心裡。
“有點事,我先回去了
說完他拿起外套就往外麵走去。上車後他看了看手機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他還是沒忍住,給許莓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幾秒就被接通了。
但是兩個人都沒說話,薛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叫她。
想了會還是問了句:“看到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哽咽,隻是一句輕輕地嗯就讓他覺得心口像被一把鈍刀磨著。
“薛岑...”她的聲音很小一邊說一邊哽咽著,就算沒看到她人也能想象到她現在的模樣。
“嗯,我在他好像隻能這樣說。
她好像哭得更厲害了,抽泣了幾秒後才緩緩開口。“我好想見你
他柔聲道:“我在回來的路上薛岑心裡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隻要她還願意見到他就好。
她輕輕軟軟地應了一聲:“好
剛準備掛掉,薛岑又開口說了句。
“靠近陽台的房間裡,有我準備的禮物,要不要看看?”
聽到薛岑的聲音,心情好像稍微可以平複一點。
在書房坐了好一會兒她才起身走到旁邊的房間,房間裡有著一台黑膠唱片機。
牆上掛著很多照片,都是一些說不上名字的景點照片。
但又好像都覺得有點眼熟。
她慢步走到唱片機麵前,隨便取了一張放上去,婉轉的聲音緩緩響起,許莓的腳步頓住。
又將那張唱片取下仔細看了看,再放上去,小提琴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熟悉。
她又看了看其他的唱片,好像都是一樣。
都是她各場演奏會的原聲唱片,大概是他自己去刻的,原來他去過自己演奏會,隻是沒有露麵,他送出的那些鮮花,都是他看過的每一場演奏會證明。
怪不得上次在鄉下的時候她問他是不是第一次看她演出。
他說不是。
不僅不是,還看過很多次,都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出現過很多次。
想到這,許莓忽然意識到什麼,在手機裡找到傅承的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秒,電話那頭的人似乎還有點好奇,試探地問了句。
“許莓?”
她應道:“是我,我有點事兒想問你
他的語氣有些迫不及待,讓傅承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什、什麼事啊?”
“我們第一次見麵在國,你救了我一次,那一次是不是薛岑也在?”
傅承愣了幾秒,這才反應過來,否認是不可能的,他隻好全盤坦白。
“是,不止那一次,很多次他都去見過你,隻不過那次,剛好遇見你暈倒在路邊,他那會兒剛從方木家出來,什麼都沒有,連送你去醫院的車也沒有,他才麻煩我送你去醫院
他說完,許莓渾身像是血液倒流一般麻木,心口的酸澀感像是把她丟進了深不見底的深淵裡一樣。
像是抑製住她的呼吸,喘不上氣一般。
雙腿癱軟在地上,一隻手緊緊抓著自己的領口,想要多一份可以呼吸的氧氣。
明明上次想起在哪見過傅承時她就應該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