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莓正好困了,見他催促,收了收平板,笑著道:“這就睡了。”
機艙內的燈光己經關了,沒一會兒就睡得昏沉。
倒是國內有些人這幾日卻睡不安穩。
陸知衍這幾日熬了幾個大夜,整個人都像是被掏光了精氣一般。
下巴上的胡茬不知道幾日沒刮,稀稀疏疏地長出來許多,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滄桑了幾分。
賀煜拿著東西到陸氏集團的時候陸知衍正躺在靠椅上休息。
聽到門響他抬手揉了揉眼,道了句進。
進來的賀煜臉色說不上好看,甚至有些藏於眉眼中的怒氣。
他徑首走到陸知衍的辦公桌前把那一份份查到的文件打在桌麵上。
聲音裡帶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我說過很多遍,有事你可以開口,你犯得著去洗黑錢嗎?你知不知道這些金額足夠你在裡麵過下半輩子了。”
他一手將桌上的文件一張張攤開來,放在他麵前,原本陸氏接受調查,他以為隻是一些小問題,後來還是警局的人看著賀家的麵子來給賀煜打個招呼,他這才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知道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震驚的程度。
他原本以為陸知衍的三觀不好隻是源於童年的陰影,他對許莓不好也是誤會使然。
但當這些東西擺在麵前的時候他才覺得是自己眼瞎。
陸知衍輕笑一聲,收了收桌上的文件。
隻是問了他一句。
“大學畢業那會兒的那個研究生畢業案例,你做了多久?”
賀煜不明所以,想了想,隨口道了句。
“一周吧。”
陸知衍聞聲,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笑著道:“我做了一個月,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
賀煜眉目緊鎖不明所以地問他。
“所以你是想說我們之間的差距是在這裡?”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子,不解地問。
陸知衍:“難道不是嗎?”
賀煜背過身去,一腔怒氣有種無處發泄的無力感。
“你看到的是我辦事的效率,那你知道當初我為了接手賀家大大小小的事情,每天熬夜到幾點嗎?陸知衍,你看到的隻是外在的光鮮亮麗,你可以說你不擅長這些,但我也從來沒見你找我討論過這些。”
他拿著智商的問題來說事,這不是在搞笑嗎?
路有很多條,可他偏偏選了最危險,最便捷的一條,到這個時候,他還在為自己的錯誤找借口。
賀煜覺得這段友誼可能是真的到頭了。
“但是賀煜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若是我事事都來找你,你不會覺得我很無能嗎?”
他眼底閃過一絲落寞,為了維持好這個人設,為了做好陸知衍,他沒辦法輕易地開口。
聽陸知衍這樣說,賀煜也不想與他多爭辯什麼,什麼是無能,遇事逃避才是無能。
是他自己將自己困在枷鎖裡把路走窄了。
他頭也沒回地落下一句。
“這次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賀煜想要是他開口讓他幫忙,這樣他可能還會幫他最後一次,就當是還了那年他救了一命的事情。
可他還是聽到陸知衍說。
“我自己會想辦法。”
背著身的賀煜微微搖頭,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看來有些人的路是注定好要怎麼走的。
臨走時,賀煜還是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