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臨被迫微微抬起頭顱，鳳秋霜那張絕美的臉頰，緩緩貼近，一股濃鬱的白玉蘭香味，撲麵而來，幽香綿長，清新爽人。

鳳秋霜鳳冠兩側，金黃色的流蘇上，綴著碧綠寶石，寶石隨著她身體前傾的幅度，微微搖晃。

當寶石停止晃動時，她那張高貴又嫵媚的臉，已離顧君臨不足半拳之距。

顧君臨甚至能聞到她呼吸間，口鼻中溢出的迷人馨香。

“小家夥，你似乎很緊張。”鳳秋霜魅眸微眯，又靠近了些許，那對瑩潤性感的紅唇，似乎下一秒就要與顧君臨的薄唇相貼。

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的顧君臨，再難穩住身形，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見狀，鳳秋霜輕笑道：“怎麼，不想知道我願意救你的原因了？”

“願聞其詳。”顧君臨的心，砰砰直跳，他腦子裡一片混亂，低著泛紅的臉，不敢直視鳳秋霜。

剛才，他若不躲，大長老該不會真會親上來吧？

不會的，肯定是他誤會了，大長老何等雍容華貴，高潔優雅，還是白薇師姐的長輩，怎會做出如此有失身份之舉？

鳳秋霜解釋道：“我之所以改變主意，一共有兩個原因，一來，白薇那丫頭，因為你的事，整天魂不守舍。”

“當初是她親手將你送入到鳳主身邊，而今，卻喜歡上了你，你若出事，她便是最直接的幫凶。”

“她畢竟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與我的關係，比父母都親，我不忍心白薇因你的死，產生心魔，斷了登臨絕頂的路。”

鳳秋霜一邊說著，一邊再次靠近顧君臨，玉手再次挑起他的下頜，隻是這一次，她不是用食指勾起，而是用手握住：

“彆動，讓我認真看看你。”

她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顧君臨臉上的每一寸肌膚，感歎道：

“時光冉冉，這一轉眼的功夫，當初的小家夥，便長大成人了，模樣還這般俊俏，也難怪白薇會被你俘獲芳心。”

鳳秋霜的眼神愈發溫柔，似水一般：“這第二點，與白薇無關，是我自身的原因，第一次見你時，我便心生憐憫，動了惻隱之心。”

她輕聲道：“到了我這種境界，本該心如磐石，不為外物所動。”

“但偏偏，我當時因遲遲不能領悟神技，而道心受損，總覺得天道不公，喜歡感春傷秋，看見夕陽會愁，看見落葉會憂。”

“遇見你時，恰逢感性之際，外麵萬家燈火，闔家團圓，而小小的你，卻餓著肚子，躲在破舊的寺廟內，忍受著寒風的肆虐，真是可憐，讓人心疼。”

說到這，她自嘲的笑了，愧疚道：“給人希望，再給予絕望，是世界上，最殘忍的事，麵對可憐兮兮的你，我卻做出了最殘忍的事情。”

“再往後，你那張黑黢黢的小臉，時常出現在我腦海中。”

“每當這時，我都會質問自己，傲氣淩雲，自負不弱於任何人的你，為何不能自己領悟神技，救出鳳主？而是無能的選擇犧牲一個小家夥？”

鳳秋霜深吸一口氣：“長此以往，我對神技的執念，與對你的愧疚，便愈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