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突然跳出一個黑貓麵具人，聲音高昂向他打招呼。</P>

鐘步凡瞳孔一顫，眼角不知不覺開始溢出眼淚，表情呆呆看著麵具人。</P>

他這樣，可把荊白嚇了跳。</P>

荊白摸了摸麵具，跳下窗台，走到他身邊。</P>

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見我沒死這麼激動嗎，都哭出來了”</P>

上回他可是在他麵前，被捅穿了心臟。</P>

鐘步凡雙手攥緊被子，沒理他。</P>

“好吧，我以為你們已經習慣生離死彆了”荊白沒心沒肺說道，一屁股坐床上。</P>

順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吃了起來。</P>

鐘步凡咬著下唇，沒說話，用眼睛瞪他，來表達不滿。</P>

荊白好似沒感受到他不滿，挑挑揀揀，拿了個蘋果硬塞給他。</P>

說道，“平安就好”</P>

鐘步凡低頭看著蘋果，忽然抓起蘋果，猛地將蘋果摔到對麵牆上，眼眶通紅瞪他。</P>

啞聲道，“我、才不要！”</P>

“……”</P>

荊白沉默，沒說話。</P>

兩人對視片刻，鐘步凡先移開了視線。</P>

荊白撓撓耳側，“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離開龍組麼？”</P>

“……”</P>

又是一陣沉默。</P>

荊白靜靜坐他旁邊，等他平複心情。</P>

良久。</P>

他才開口道，“……我不想再麵對詭異了”</P>

或許就像他的名字那樣，不是“不凡”而是“步步平凡”，做個平凡人，才是他最正確的選擇。</P>

“是麼，你遵循自己的內心就好”</P>

荊白起身，側臉回頭看他，手撫上麵具，“遵循你內心真正的想法”</P>

說著，將麵具往上移了些，露出麵具下的麵容。</P>

“你？！”鐘步凡震驚看著他，急忙起身想瞧個清楚。</P>

起身時候卻太猛，加上一天沒吃東西，兩眼發黑，又倒回床上。</P>

荊白重新戴上麵具，食指抵在嘴巴前麵，“噓”</P>

鐘步凡坐床上，呆愣看著他，嘴巴微張，“你為什麼……”</P>

咚咚咚。</P>

門被敲響。</P>

“下次見，記得保密呦～”</P>

荊白匆忙跟他道彆，轉身從窗台離開。</P>

鐘步凡眼神跟隨他，直到他消失在窗戶外麵，本人仍在愣愣出神。</P>

門外的三人進來，一眼就看見呆滯中的他，不禁搖了搖頭，滿眼同情。</P>

又廢了一個，不用問，也知道他肯定要辭職不乾了，不過例行公事，還是要問問的。</P>

“你好，我是執行司司長，左敘”</P>

左敘向他伸手，自我介紹道。</P>

鐘步凡遲緩的看向他，遲遲未回握他的手。</P>

左敘也不介意，收回手，平靜說道，“我們是來詢問關於第十席顧川一事，以及谘詢你的意見，是否選擇退出龍組”</P>

“如果你選擇退出，那麼我們將額外支付三個月工資給你”</P>

“請問你的選擇是？”</P>

鐘步凡沒有正麵回答他，而是雙眼通紅反問，“你經曆過隊友全滅，隻有你、唯獨你！一人還活著嗎，你經曆過這些嗎”</P>

左敘從口袋裡抽出一根煙，遞給他，自己也拿了一根煙點上，儘管這裡是禁煙區。</P>

“你說的，龍組呆久了的人，基本都經曆過，包括你的隊長”</P>

左敘仍然平靜，嘴裡吐出一口濃煙。</P>

鐘步凡看他吸煙，忽然想到自己那個煙鬼隊長，眼淚又忍不住流下。</P>

小聲啜泣起來。</P>

左敘在旁邊吞雲吐霧，臉上表情沒多大波動，也不去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