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那年,母親突然離世,那時的她太過幼小,她不明白堅韌頑強的母親怎會就那般突然地撒手人寰。
弱小的她隻能在淩家勉強地活著。
然而母親離世後,她在淩家的日子隻會愈發艱難。
淩家嫡親的小姐們個個都對她鄙夷輕視。
整整兩年沒有任何人給予她庇護,她也漸漸變得自卑怯懦起來。
七歲這年,在父親終於回家探親時,她苦苦哀求父親,求父親帶她走。
她不願意繼續留在京城,留在這個絲毫感覺不到愛意的地方。
到了塞外後,她的父親是一個小有權力的將軍,雖然生活比不上京城中的小姐們那般過得極為精致講究。
可是父親給予她的關愛,以及塞外自由奔放的空氣,都讓她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快樂。
她變得開朗,自信,眼神也總是神采奕奕。
在她十五歲那年,十七歲的太子意氣風發地領兵出征來到塞外。
瀟灑倜儻的模樣讓人過目難忘。
她經常能夠聽見父親對太子讚不絕口,說他有勇有謀,實乃不可多得的大才。
有一次父親跟著太子再次出征襲擊外敵,那次勝利歸來後,父親的一個手下匆匆告訴她,說父親受了傷。
她心中急切,想要見到受傷的父親,於是匆忙女扮男裝,進入了營帳。
父親手下的那些兵卒們,幾乎都是從小看著她一點點長大的,所以並未對她多加阻攔。
也正是這一次,她遇見了少年太子。
一眼見,誤終生。
或許這句話用來形容她再合適不過了。
那時的太子一臉的冷漠冷清,她們兩人的第一次見麵,僅僅隻是說了簡短的兩句話而已。
在那之後,太子每一次出戰勝利歸來後,淩悅都會滿心期待地主動去"偶遇"他。
一次又一次。
因為他每次打完勝仗後都會去廣闊草原儘情跑馬,還會前往沙漠瀟灑地騎駱駝。
後來,隨著他們逐漸熟悉起來,她常常滿心歡喜地同他一起。
記得當時的她曾好奇地問過君澤辰,他打仗的時候本就時常騎馬,為何休憩的時候也還會出來跑馬
那時的太子微微仰頭,看著遠方,給她的回答是:騎馬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騎馬的地方。
草原,沙漠,都是塞外所獨有。
君澤辰隻是無比喜歡這裡的自由和不羈,當然,他也喜歡當時陪著他一同賽馬的淩悅。
在這個自由的廣闊天地下,兩人之間有一種彆樣的情愫在滋生。
她和太子的緣分,一直是她在主動續上。
淩悅也一直都很清楚,太子不可能隻有她一個女人。
可是當太子鄭重地給了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時,她真的無比開心。
她從未曾想過,堂堂一朝太子,竟然會為了她舍棄所有佳麗。
這份深情讓她感動不已,更讓她一顆少女芳心再也控製不住。
君澤辰一直認為她深深地喜愛著塞外,喜愛無拘無束的自由。
沒錯,她確實喜歡。
可是,她更喜歡的是他,包括他的身份。
太子回朝後,他毫不猶豫地主動求娶。
於是,她風風光光地再次從塞外回到了這個處處彌漫著奢華氣息的京城。
而京城的淩家也正如她所預想的那般,恬不知恥地主動湊了上來。
淩家家主假惺惺地說,以後淩家就是她堅實的後盾,他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嗬,這怎麼可能呢!
淩悅從來都不曾認為自己和淩家是一家人。
自從父親毅然決然地帶走她之後,就已經和主家分了家。
這麼多年過去了,淩家對他們不聞不問。
如今她搖身一變成為了太子妃,他們就眼巴巴地湊了上來。
她的心中隻有無儘的得意。
那時,她高高在上,果斷地拒絕了他們。
她曾無比篤定地對淩家說過,淩悅根本不需要淩家作為後盾,也不需要淩家的任何幫助。
因為太子,就是她最為有力的後盾!
而在京城中已然逐漸走下坡路的淩家,眼見淩悅根本不願意在太子麵前為淩家說好話提攜淩家,也隻能灰溜溜地轉身離開。
淩悅此刻不得不承認,是她高看了君澤辰對她的喜歡。
是她在嫁給君澤辰的這兩年來,迷失在了他無微不至的關懷裡,沉溺於他給予的獨一無二的寵愛之中。
沒有家族作為支撐的後宮女子,就如同浮萍一般,一旦沒有了他的寵愛,就什麼都沒有了。
所以,她除了要牢牢抓住君澤辰對她僅存的愛還要抓住權利。
後宮中的每一個人都無比可怕。
可是,她絕不會輕易放棄。
皇後之位,會是她的。
即使最後君澤辰不再喜歡她,不再愛她,她也一定要做他的妻子,做他的皇後。
這是他曾經給她的承諾。
既然他不能說到做到,那麼她就依靠自己去完成。
淩悅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