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來吧。"君澤辰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眾妃嬪起來後,就看見陛下牽著皇後的手走到鳳椅前,坤寧宮的宮人也極其有眼力見地迅速搬了另一張椅子放到鳳椅的旁邊,
兩人一同坐下。
"朕今日過來,也是處理皇後被人謀害之事。"
君澤辰微微眯起雙眸,眼神犀利地睥睨著下麵的嬪妃,語氣淡淡中帶著一絲威嚴。
林妃聽到這話,臉上有一瞬間的興奮之色浮現。
若是陛下查出是淑妃用麝香害了皇後,新寵舊愛,陛下會如何選擇呢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
君澤辰犀利的目光如劍一般直直落在淑妃的身上,他麵色冷峻。
沉聲道:"淑妃,你可知罪"
淑妃剛剛才安然地坐在椅子上,看見陛下來了還暗暗地鬆了口氣。
可聽到陛下毫無溫度且帶著威嚴的質問,她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兒,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自己什麼都沒做過,知何罪
淑妃趕忙起身,她恭敬地行著蹲禮,聲音中帶著一絲慌亂和委屈。
"請陛下明示,臣妾不知。"
她的眼中蓄滿了淚水,無辜的模樣楚楚可憐地望著君澤辰,似乎在祈求他能相信自己。
君澤辰的臉色依舊沒有絲毫變化,隻是淡淡地說道:"將宮女碧荷叫上來。"
一旁的安順立刻會意,向門口的太監使了個眼色,示意讓碧荷進殿。
宮女碧荷神色慌張,臉上的模樣十分膽怯。
她在殿內全是高高在上的主子的注視下,彎著腰,腳步顫顫巍巍地走到殿中間的位置。
"奴婢參見陛下,參見皇後娘娘。"她的聲音都在微微顫抖。
淑妃看見碧荷時並不認識,反倒是她旁邊的貼身宮女筱瑄率先認了出來。
"碧荷"筱瑄的語氣帶著絲疑惑。
淑妃聽到筱瑄的反問,臉色一驚,滿是疑惑地看著筱瑄。
筱瑄小聲地對淑妃解釋:"主子,碧荷是咱們永寧宮的二等宮女。"
淑妃看著陛下召進來的這個宮女,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寒意。
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個宮女接下來會說出對她不利的話來。
"陛下,皇後娘娘,奴婢隻是之前曾在禦花園的假山處碰見過皇後娘娘,當時皇後娘娘在無人處扶著肚子,甚至還有些輕微嘔吐。"
碧荷的聲音低低的,頭也不敢抬起來。
"奴婢看見後也不敢宣揚此事,便回了永寧宮。"
她微微顫抖著繼續說道,"有一日時辰很晚了,奴婢正和宮女清荷閒聊,奴婢看著夜深人靜,周圍並未有人,就小聲地說了當時意外見著皇後的場景。"
碧荷說到這裡,頓了頓。
"奴婢萬萬沒想過謀害皇後呀,當時奴婢和清荷都感覺到有人出現過,隻是夜深人靜,奴婢並未看清是誰。"
此時,碧荷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閃爍不定,一直低著頭,根本不敢去看任何一個高位主子。
淑妃聽著碧荷看似無意實則充滿暗示的話語,隻覺得一顆心越來越往下沉,仿佛墜入了無底深淵。
她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嘴唇也微微顫抖著。
"陛下,臣妾並不知情啊,這個宮女臣妾真的不認識,陛下萬不可聽信這宮女的片麵之言。"
淑妃一邊急切說著,一邊眼中流露出慌亂和無助。
聲音也漸漸變得哽咽起來,喉嚨裡發出輕微的抽噎聲。
此刻的她,腦海中回想著小時候的種種。
她是月輝國的嫡公主,母後向來對她極為寵愛,從小就沒有讓她接觸太多陰暗的算計。
因為母後一直強調,她隻需一心去討好君國的天子便足夠了。
在母後教導中,如果君國天子要殺了她,那麼很可能就是有了攻打月輝國的打算。
可若是君國一直想要與月輝國保持友好建交,那麼即使她犯了錯,陛下也定然不會輕易罰她。
母後希望她能夠開心肆意地活著,因為她這一生從一開始就注定了要遠嫁他國,要背井離鄉,去完成她作為一國公主所肩負的使命。
入宮之後,淑妃便一直居於高位,而且深受寵愛,一直不曾有妃嬪這般明目張膽地算計她。
她以為後宮可以是自己後半輩子安心依靠的家。
然而今日,卻是她第一次如此直接麵對後宮複雜的陰謀詭計。
她一時間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辯解,雙手緊緊地絞著衣角,眼神中滿是迷茫和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