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葉雅琴告狀(1 / 1)







"殿下!"蘇婧瑤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動作慌亂。她不自覺眨了好幾次睫毛,眼眸中混沌又迷茫。不,是陛下蘇婧瑤腦子此時混亂不堪,仿佛一團亂麻。她感覺自己好像是自己,又仿佛不是自己。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裡的那個人似乎是君澤辰,可他身著明晃晃的龍袍,威嚴無比。還有另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在嚶嚶哭泣。生辰她在過生辰蘇婧瑤低垂著頭,眉頭緊鎖,太真實了,仿佛她在親身經曆。就在蘇婧瑤坐在床上,神情恍惚,低垂著頭分不清現實和夢境時,妙雲聽到聲音匆匆走了進來。"主子,殿下早早的就去上早朝了,若是您想殿下了呀,奴婢讓毓德殿的人等殿下回來後前來稟報。"妙雲一邊手腳麻利地拉開床帳掛在兩邊,一邊嘴角噙著笑意打趣道。主子懷孕後對殿下是愈發依賴了。等妙雲掛好兩邊的床帳,定睛一看主子,竟然發現她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額頭上還有細細密密的汗液,在燭光的映照下,閃著微光。"主子,你怎麼了"妙雲的聲音瞬間變得焦急,趕忙彎腰握住主子的手,卻發現她的手此時冰涼,如同寒玉。"主子,奴婢這就去給您叫太醫。"妙雲的聲音顫抖著,轉身就要往外去。主子懷孕了,可不能有半點閃失。"不用了,妙雲。"在妙雲搭上蘇婧瑤的手時,蘇婧瑤就漸漸回神了,她輕輕搖了搖頭,拉住了妙雲。"隻是做了個噩夢,沒什麼事。"蘇婧瑤的聲音還有些虛弱。妙雲還是滿心憂慮,眉頭緊蹙。"真的沒事嗎主子可千萬不要逞強,您肚子中還有皇嗣呢。"她的眼神中滿是關切。"真的沒事,扶我起來洗漱吧。"蘇婧瑤聲音雖然輕柔,卻不容置疑。她自己的身體當然清楚,孩子很乖,沒什麼事。蘇婧瑤坐到梳妝台前,目光有些發神地看著鏡中的自己,精致的麵容十分漂亮,隻是唇色淡了些。她又回憶了下夢境中看到的女子,在夢中,她似乎能深切地共情於她,她流淚的時候自己仿佛也能感同身受,甚至能敏銳地感覺到她在偽裝。不過的確是她能做出來的事兒。難道她昨晚夢到的就是淩悅的上輩子也就是那個原書的世界,她穿了進去,然後她在君澤辰麵前演戲,裝無辜,博同情這輩子嫁入東宮前,她就準備這樣做的,隻是後來發現君澤辰完全不同後,才改變了策略。偏偏是在淩悅和她坦白一切後夢到,如今她對自己那一世並不關心了,反正她肯定是贏家,這輩子她依然會是贏家。是否夢到都不重要。妙霞在主子背後輕柔地梳理著她的一頭長發。因為懷孕,蘇婧瑤不怎麼出門,所以頭發通常都是披散著,隻是會稍微固定個樣式。"主子,昨日您從棲鸞殿出來後,葉良娣也從棲鸞殿出來。我們的人便一直監視著葉良娣,並未發現葉良娣有任何動作。"妙霞一邊梳理著頭發,一邊輕聲稟報。蘇婧瑤眼底瞬間浮現冷色,眼神變得淩厲起來。淩悅昨日叫她去,也許真正的目的是葉雅琴難道淩悅的某些記憶可以和葉雅琴做交易淩悅一月後就要離開皇宮了,是準備讓葉雅琴對付她蘇婧瑤腦海中瞬間閃現很多疑問。她低著頭,目光落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神情變得愈發凝重。她的受寵太過矚目,已經是後院所有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不管是葉雅琴還是其他六位新人,恐怕都在暗暗籌謀著想要對付她。隻是如今皇後掌管宮權,又專門派了人來照顧她,這些女人想對付她都不知道從何下手吧。若是傷了她腹中孩子,除非真能全身而退,否則便是連累家族百條性命。不過蘇婧瑤為了以防意外,還是要做好萬全之策。她被君澤辰捧在了明麵上,一些暗箭避免不了。"妙霞,讓離璟一個月後想辦法入宮。"蘇婧瑤堅決道。淩悅離開後,應該不會有人認識離璟了,至於淩悅和葉雅琴說了什麼,隻能之後再慢慢試探。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孩子,蘇婧瑤可不會小瞧女人的嫉妒,離璟進宮,她養胎也會安心一些。-含德院。葉雅琴自從昨日從棲鸞殿回來後,整個人就如同丟了魂一般,神情恍惚。她向來小心謹慎,可昨日被太子妃叫去棲鸞殿時,毫無防備之心。直到得知太子為了側妃要送太子妃出宮,她這才如夢初醒,猛然覺得自己陷入了極為被動的局麵。既然太子為了側妃能做到這般決絕,那自然是太子妃對側妃有著極大的威脅。昨日太子妃說的那番話,字裡行間都透露出對側妃深深的仇恨。既然如此,太子殿下這個月說不定一直在暗中監視著太子妃,那她從棲鸞殿出來,豈不是也要被太子殿下懷疑想到這裡,葉雅琴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亂如麻。昨日葉雅琴心急如焚,準備立即寫信回葉家,想要問問爹真實的情況,可後來冷靜一想,若是她現在正被殿下監視著,送出去的信真的能安然無恙地到爹的手中嗎她不能如此輕舉妄動。"襄綾,派人去毓德殿求見殿下。"葉雅琴的聲音中帶著急切,卻努力維持著表麵的鎮定。她不能慌。"是,主子。"襄綾應聲道,趕忙去安排。毓德殿。自從太子下朝回來後,雖然還是如往常一般不苟言笑,麵容冷峻,可安順卻隱隱約約總感覺殿下心情不好。君澤辰眉頭始終蹙著,眼神中透著一股壓抑的火。安順做事說話都小心翼翼,每一個動作都謹小慎微,連呼吸都儘量放輕,生怕一不小心觸了殿下的黴頭,招來無妄之災。君澤辰在書房裡批閱奏折,可密密麻麻的文字在他眼前卻仿佛亂成了一團麻,怎麼也看不進去。她昨晚夢到的"殿下"到底是誰她真的和淩悅一樣有前世的記憶嗎君澤辰心裡堵著一團氣,這股氣在他的胸腔中橫衝直撞,卻又無處發泄。心中的猜測更是如同幽靈一般在他的腦海中盤旋,卻又根本無法證實。他又不能去問!對於這種完全超出自己掌控的事情,君澤辰隻覺得煩躁無比。就在此時,安順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他微微彎著腰,神色恭敬,低聲說道:"殿下,葉良娣派人求見。"君澤辰眉梢輕挑,眼中閃過一絲思索。他自然知道昨日淩悅把葉雅琴和蘇婧瑤都叫去了棲鸞殿用膳,之所以君澤辰放心蘇婧瑤前去,一來是棲鸞殿中有他安插的人手,二來是棲鸞殿的膳食絕不可能有毒。雖然他的人沒有聽見她們在殿內說了些什麼,但是君澤辰對此其實並不怎麼關心。一個都要被送出宮去且沒有任何勢力的女子能翻出什麼大浪來至於葉雅琴,若是能安分守己些,他倒不至於對葉家趕儘殺絕。上輩子若不是葉家因為葉雅琴生了皇子後,野心急劇膨脹,妄圖在皇子們還年幼的時候就貿然出手,君澤辰也不會對葉家痛下殺手。不過這輩子葉家的兵權他勢在必得。"讓她過來吧。"君澤辰思索了一會兒後,緩緩回答。一刻鐘後,葉雅琴打扮得十分溫柔,身著一身淺藍色長裙,裙袂飄飄,婉約又柔美。她走進書房。"妾參見太子殿下。"葉雅琴盈盈下拜,聲音輕柔婉轉,但臉上似乎帶著什麼心事。"起來吧。"君澤辰隨意道。然而,葉雅琴跪在地上並未起身。"殿下,妾今日求見殿下,有事稟報。"葉雅琴臉上突然湧現出驚恐之色,表情就像是見了鬼一般。"太子妃是不祥之人,也許也許她,被不乾淨的東西附身了!"她的聲音斷斷續續,牙齒都在打顫。君澤辰這時候才緩緩抬起頭看她,垂著眸子,眼神中透著一抹讓人難以捉摸的情緒,深邃而幽暗。他也附身了原本的君澤辰"孤不信鬼神,有話就說。"君澤辰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殿下,昨日太子妃將妾和側妃叫去了棲鸞殿,可妾去得早些,側妃之後才到,側妃到了後,太子妃便讓妾躲了起來,偷聽兩人的談話。"葉雅琴壓下心中驚恐,緩緩道來。"可是太子妃說的話實在是太過詭異,妾心中太害怕了。"葉雅琴的身體都開始微微顫抖,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她甚至想讓妾殺了側妃!"葉雅琴說到這裡,聲音猛地拔高,眼中滿是驚慌。君澤辰瞬間視線如利劍一般,直直地落在葉雅琴身上,仿佛能將她刺穿。淩悅當真和她說了這些都已經讓她離宮了,她還不肯放過蘇婧瑤"太子妃為何要你殺了側妃,她告訴了你什麼你都聽到了什麼"君澤辰的聲音愈發冷。"太子妃說她有上輩子的記憶,說側妃腹中皇嗣以後會是殿下您的繼承人,小小年紀,天資聰穎,早入朝堂,他會殺了妾,甚至會除掉葉家。"葉雅琴垂著頭,聲音帶著哭腔,肩膀不停地抽動著。"太子妃說,隻有妾殺了側妃,才能保全自己和葉家。""殿下,如此荒誕的話,妾如何能信,太子妃她一定是瘋魔了!"今日這場戲,是一步險棋。葉雅琴昨日從棲鸞殿出來,已經讓太子懷疑,此時隻能和他站在一邊,才能消除懷疑。太子要送太子妃出宮,那定然是已經準備好了理由,可現在,葉雅琴給他送了一個新的理由來。一個瘋魔之人,一個疑神疑鬼之人,當然不能當太子妃,不能當未來的皇後。葉雅琴自然也不會說出,太子妃告訴她的真正要除掉葉家的人就是太子。若太子此時已經有了這個想法,她也許當場就會被滅口,更會加速葉家的滅亡。葉雅琴也不怕君澤辰去質問淩悅,到時就算淩悅說出是太子準備除掉葉家,太子本就多疑,他會相信誰她今日過來必須讓太子相信她和太子妃絕非一夥,也不會因此謀害側妃。君澤辰沒想到淩悅竟然在離開皇宮之後還要耍那些小手段。唇抿得直直的,臉色有些難看。"孤知道了,孤會派太醫好好給太子妃診斷診斷。"此"診斷"可非彼"診斷"。"太子妃胡言亂語,側妃腹中是孤現在唯一的子嗣,不僅父皇母後看重,孤也不會容忍任何人讓皇嗣有損失。"君澤辰身體微微前傾,帶著十分的壓迫感,眼眸如深不見底的黑海,讓人不寒而栗。葉雅琴抬眸與太子對視,忍不住打了個顫。"是,妾絕不敢做出任何傷害皇嗣傷害側妃的事情。""嗯,若是無事,就退下吧。"君澤辰揮了揮手,語氣冷漠。"謝殿下,妾告退。"葉雅琴趕忙起身,一直跪著的腿有些麻,身子顫了顫,在襄綾的攙扶下,腳步踉蹌地轉身離開了毓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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