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議立刻將患者轉到北方醫院去,我們院的醫療環境和搶救措施更好一些,另外也便於觀察。

這個……我要請示一下領導。鄭鈞說完,轉身掛電話去了,見他離開了,王教授指著門口的方向笑著道:我估計啊,他們領導是不會答應的,你們看呢。

眾人紛紛點頭微笑,有人又問道:王主任,以您的判斷,這個患者自己蘇醒過來的可能有多大

不好說,泰西博士那篇論文上倒是詳細闡述了讓患者蘇醒的手段,但是,那隻是針對他特定的試驗,對這個患者未必有效,如果按常規的醫學知識判斷的話,他自己蘇醒的可能大概隻有百分之一,而且這種低體溫和低心率到底可以讓生命能維持多長時間,我們也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不過這倒是一個很不錯的科研項目。說完,他轉身朝常曉梅道:常局,您說是嗎如果你同意把他轉到北方醫院,我可以聯係一下泰西博士,甚至可以把他請到中國來,至於費用方麵嘛,能否考慮減免一部分,不足的可以從我的科研經費裡支付。

常曉梅還是有些心不在焉,她猶豫了片刻,少有的支吾道:這個……這個問題,恐怕我們說了不算吧,畢竟他是個在押人員,最後還是得公安機關和家屬才有權決定吧。

爭取一下唄,萬一要是可行呢。王教授道。

話音剛落,鄭鈞已經走了進來,他客氣地朝眾人點了下頭,然後對剛剛的主治醫生道:不好意思,因為此人身份比較特殊,所以我們得把他轉到永安醫院去治療,救護車馬上就到。說完,安排同事繼續留在搶救室裡值守,自己則一聲不響地離開了。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也沒什麼辦法。永安醫院是公安局直屬醫院,除了為乾警服務之外,另外一個重要功能就是治療在押嫌疑人和服刑人員的傷病。眼下這個患者儘管危重,但畢竟是犯人,這種事自然是公安部門說了算。至於轉到公安醫院其中的微妙之處,當然是隻能意會不可言傳了。

王教授還有點不死心,連忙追著鄭鈞,還想爭取爭取,眾人見沒什麼熱鬨可看了,便紛紛散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常曉梅在離開房間之前,像是若無其事地問了值守民警一句:這個人叫什麼名字,我咋看著他有點麵熟呢

值班民警見大家對這個女人都恭敬有加,又稱之為常局,知道是個有身份的人,於是笑著道:您恐怕認錯人了,他叫謝東。

常曉梅嗯了一聲,臉色越發難看,皺著眉頭轉身離開了。

與謝東分手的當天晚上,她便通過電話給中醫藥大學的相關人員布置了任務,就在前天,大學那邊的科研團隊已經反饋了準確消息,經多方考證,常懷之的奇穴療法在史料中有比較可信的記載,隻是由於年久失傳,目前無法驗證,這個結論令她大喜過望,立即撥通了謝東的手機,不料對方竟然是關機狀態,又連續撥打了多次,都是一樣結果,她不禁有些著急,於是下班後便親自駕車趕了過去。

到了之後才發現,診所的大門上竟然貼著路南區公安分局的封條,再一打聽周圍的鄰居,更是大吃一驚,她眼中的青年才俊,居然因猥褻婦女被警察抓走了!

開什麼國際玩笑!怎麼可能這是她的第一個念頭。謝東不可能做這種事,如果是有邪念的男人,那天給自己做按摩的時候就會原形畢露的,這裡麵一定有問題!她馬上拿出手機,打算通過公安局的朋友,打聽下謝東案情的究竟,可考慮了片刻之後最終還是放棄了。

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與這個謝東畢竟隻有一麵之緣,雖然有魏霞的推薦,但總歸是個混社會的江湖郎中,人品如何,誰敢保證況且這種簡單的刑事犯罪,公安機關怎麼可能抓錯人呢再說電話掛過去怎麼介紹彼此的關係呢說謝東是自己看中的人才或者說是自己的親戚似乎都不妥當!如今這信息高速發達的時代,說錯一句話都可能引來滅頂之災,自己的職務升遷迫在眉睫,值此非常時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少淌渾水、穩妥為妙吧。想到這裡,她勉強抑製住自己的遺憾之情,駕車悻悻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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