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號仰頭看著什麼也沒有的天花板，像是追憶著過往似的緬懷著.

天空內心劇烈的掙紮著，零號所說的話他怎麼一點兒也聽不懂，不知道叫喊了多少遍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觸手可及的真相，他失去了往常的冷靜!!雖然他知道這是致命的，但任風雨吹打了六年，想要看到的不就是這一幕麼?

“我是人，明白了麼?”零號輕聲說道.

但傳入天空耳中無異於是驚天響雷，這怎麼可能，人類?可是零號明確的說它是程序啊，而且之前那道光速湧入到機器人體內，應該就是零號，絕不是人，可是現在零號是怎麼一回事?

“算了，簡單告訴你一下吧.”零號在房間內踱著步子，走了一會兒忽然停下，道:“人類機械化，機器人性化.這是當年帝國主要的研究方向.最重要的關鍵，就是晶體!有了它的存在，人類可以無限學習任何內容，隻要封存在晶體中，植入體內，在任何需要的時候都可以隨時調用.”

“這等於是批量將人類都變成帝國所需要的頂尖科學家，普通國民可以選擇各自感興趣的範圍.隻不過，這也是導致我們帝國直接毀滅的原因之一.我們違反了自然法則!受到了大自然的懲罰!”

“研究經過無數次臨床試驗和調試，可惜在每個人的身體體質不同，當我們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晚了.大部分的國民都已經植入了晶體，經商，武學，科技，各個領域的技巧.初始每一個人都對瞬間掌握的能力感到無比新奇，興奮.”

“天地報應啊.”零號搖著腦袋歎息著.

“結果呢?”天空緊張地追問道，他怎麼也沒想到星月帝國就會這樣隕落?可是這樣一個國度怎麼可能沒有預防的措施?

零號轉身，道:“結果?自然是收回晶體，不過還是對人體造成了不少的創傷，無法修複.不過，那時已經有了很多人嘗到了那種感覺，自然不會輕易放棄.暗中開始調查了起來，想要得到那樣的技術，從那時開始帝國愈加混亂起來.”

天空腦中一片混亂，突然之間接受這麼多信息量讓他有些頭疼，“那帝國是怎麼隕落的，朵兒她們又怎麼樣了?”

零號擺了擺手，道:“這些我知道的並不清楚，我說過那時我還是個孩子，後期是的內容都是人工輸入的，否則我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而且我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基地中，無法與外界聯係.”

天空失望地歎了口氣，忽然雙眸閃著精芒，道:“那你是人又是智能程序，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問題天空一直也沒想明白，零號又不停地說出一連串的信息，讓他值得暫時停止思考.況且有它在身邊，索性問個明白.

這一次零號沉默了許久都沒回答，但也並沒展現出不知道的意思，好像是在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來.

天空不明白了，這個基地既然是朵兒留下的，那麼它為什麼還要猶豫，有什麼顧忌，又或是自己知道了這些事情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但這些都是猜測，目前隻有零號知道真正的答案.

“俗世中也有機器人吧?”零號開了口，但卻不是回答天空的疑問，反而扯開了話題說著.

從一開始天空的眉頭都沒舒展過，聽到零號的話心中更是疑惑了.但還是點了點頭應聲回答.

“那些和我們不同.準確的說，是和丫頭留下的不同.帝國隕落，所有與之消亡，那些資料是唯一的孤本，如果沒有幸存者的話.但，就算有，也隻是沒有改良過的.”

“這和我的問題有關係麼?”天空耐著性子問道.已經等了六年，也不在乎這分分鐘鐘了.

零號來著踱著步子，道:“你應該看過那些資料了吧，過來看看這些.”

零號轉身走到控製台前，熟練地操控著，像是這些密密麻麻的按鈕就是它身體的一部分一樣.天空瞥了一眼，就知道這種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了，恐怕也不是僅僅保護基地那麼簡單.

不一會兒熒屏上密密麻麻列出了一行行複雜符號和代碼，看得天空頭暈.不過他倒是研究了一些，下了苦功夫，而且和丫頭留下的資料有些相像，勉強能讀懂一些.

但是僅僅如此，他沒能看出有什麼不同之處.

“這些是原本的技術，製造的的確是機器人，有著簡單的智能.但，改良後的，不，準確的說是另一種方法，隻是借鑒了原由技術的框架，其根本完全不同.最關鍵的問題，就是晶體.”

天空搖了搖頭，他不知道這會兒是自己變傻了，還是三百年前的科技就是如此複雜，連表達出來都是這麼難以理解.

零號轉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天空，可惜零號是寄居在機器人體內，否則天空就能從表情上看出零號是怎麼一個反應了.

忽然零號人性化的一拍腦袋，火花迸濺，道:“我忘了你已經沒了記憶，難怪你連這些都不知道了.”

零號摩挲著下巴，道:“這麼說吧，丫頭留給你的資料你看過了吧?應該也在研發過程中，對不對?”

天空點了點頭，他的確讓陳星凡在研究.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有了全部的詳細資料，甚至可以說是手把手列出了資料，但你們的進度很慢，對不對?”

天空連連點頭，陳星凡的能力在全球上都算是頂尖的行列，他的技術毋庸置疑.那麼問題就出在資料上了，可是，資料都是丫頭給的，這讓天空又繞回了起步點.像是迷宮似的在其中轉悠著，而零號的話，似乎讓他看到了出口.

“俗世有機器人，其他的，呃，勢力也有，你沒想過為什麼差距這麼大麼?”

這一次零號沒給天空反應的時間，緊接著道:“因為丫頭交給你的智能程序繼續就是另一個領域的技術，嚴格的說和智能程序沒有任何關聯!!”

天空此刻恨不得狠狠撞向地麵，扒開腦袋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聽著零號的越來越迷糊了，彆說得到線索了，心中的疑問一個都還沒有揭開，反而更想不明白了.

“零號，你能不能，說得更簡單一些，我腦子，好像有點，有點問題.”天空撓著腦袋期期艾艾地說著，這時的天空哪還有殺神君王的果敢殺伐，活脫脫一個傻小子.

零號忽然仰頭大笑了起來，像是看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誇張地垂著胸口咳嗽著，道:“好吧.”隨即擺正了機械身軀，走了兩部，似乎是在措詞想著如何讓答案簡單化.

天空的目光一直盯著零號，生怕它突然消失一樣，畢竟如果不是他異於常人的洞察力，就險些與零號擦肩而過了.甚至下一次它都不會像今天這樣開口解釋個明白了.

“這樣說吧，機器人就是機器人，人類就是人類.兩者不可能互相轉變.機器再智能也隻是機械製造出來的產物，而人類則是一步步進化才有今天的成就.各種複雜的情感表達，這是數字程序無法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