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丫頭聞言,也有些苦惱,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道: 「那倒沒有.……
  「我記得,當初乾娘,拿釘子砸進了我的腦袋裡,現在一想家裡的事情,就會覺得這顆釘子釘得我腦袋疼,想起來的,也就一下子又模糊了……
  「但前段時間,感覺有人往這裡吹了口氣,我腦袋冰涼,倒開始慢慢記事啦」
  「吹了一口氣? 」
  胡麻倒是微微一怔,是那青衣惡鬼鬨祟的時候?青衣惡鬼當時把這裡攪得昏天暗地,不僅邪祟鬨了起來,受到了影響的人也很是不不過香丫頭說的話,卻讓他覺得有些古怪,往腦袋裡砸了釘子?
  忙道:「你且過來,我看一看。」「嗯。」
  香丫頭聞言過來,在胡麻麵前蹲下,遞過了腦袋。
  但胡麻翻開她的頭發,看了一眼,卻發現沒有釘孔,或是傷疤之類,有些奇怪。
  香丫頭後退了半步,紅著臉道:「我自己也摸過的,能記起來腦袋裡被砸過釘子,甚至感覺到釘子,但沒有傷口。」
  「或許這也是拐子的某種法門?」
  胡麻默默的想著,也隱約猜了一個大概。
  早些他就想過,香丫頭應該是被拐子施過什麼法,才會不記得家裡的事情,畢竟看她年齡,起碼也有十三四歲了,沒道理記憶力這麼糊塗。
  大概是她當初被拐之後,那拐子也懂些邪術,因為她年齡大了,怕她想起家裡的事情,便拿釘子砸進了她的腦袋。
  不過,她中的這門術,倒是無意中被青衣惡鬼吹的那口氣給吹的鬆動了,這才又慢慢的,想起了一家關於自己家的具體情況。
  「不論怎樣,想起來就好。」
  胡麻對此也不了解,隻是寬慰著她道:「好歹地方想起來了,你回頭寫一封書信,我去城裡找個穩妥的人,幫你捎過去,等你家裡人過來接了,其他的事大概也就想起來了。」
  「公子.……」
  香丫頭聽見了胡麻的話,倒一時都有些顫了起來:「真的願意讓我回去呀?」胡麻笑著看向了她,道:「怎麼,你還想在這鎮子呆一輩子?」
  「我……」
  香丫頭說著,眼睛已是紅了,抬起手背抹了抹,聲音都有些顫:「公子,是大好人哩.……大好人自己可算不上,雖然最近在這一帶,自己名聲似乎確實挺好。
  胡麻也隻笑了笑,看著她說道:「莫哭,幫你找著了家,也是我一份陰德。」
  「你既然想起來了,便寫一封信,我找些穩妥的人,讓人把信給你家人捎回去,大人過來接了,也就好了。」
  「.……
  見胡麻不隻是嘴上說說,還讓自己寫信,香丫頭便更知道他是認真的,感動的眼淚嘩嘩的流,冷不丁跪在地上,便要向了胡麻磕頭,還好被胡麻一把給扯住了。
  這裡的人都什麼毛病啊,動不動就磕頭.……
  自己倒不是迂腐,主要是這個世道邪乎,受了人家的頭怕有問題。
  好歹答應了不再給自己磕頭,但香丫頭還是明顯感激的不行,一邊紅著眼睛,繼續幫他收拾著衣服還有屋子。
  胡麻都說了不用她,但她卻不肯聽,也能感受到她心裡的想法,胡麻便也不說了,反正這會正是自己剛剛要停下來,休息一會的時候,若正趕上了修煉時候,便要攆她回去。
  一邊看著最近的帳簿,一邊吃罷了飯,沒有再與她說話。
  吃完了飯,剛想收拾了拿出去,忽然發現身後沒有了動靜,轉頭一看,才發現香丫頭正坐在了原來吳禾妹子住的屋子裡,靠了窗台,閉著眼睛,竟是睡著了。手裡還拿著自己的一領衣衫,嘴裡咬著線,似乎是想給自己補衣裳來著,結果補著補著,就這麼睡了過去。
  「這是得有多累啊……」
  胡麻想過去叫醒她,倒看到了她手上磨出的繭子,微微停步。
  這丫頭最近也是很辛苦的,聽著她之前講述家裡的情況,想來也是個能養得起管家的大戶人家,估計不用做這些雜活家務。
  但來到了這鎮子,心裡沒有安全感,便一直勤快的做這做那,帶了些討好,身子怎能不累?
  隻是,這丫頭是不是心太大了,就這麼睡在我一個大男人跟前?當我還跟之前一樣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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