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你們家還稱府什麼的,像個大戶人家,做事畏手畏腳,也忒沒規矩。」「我……」
  這老頭子本是異常激奮,被胡麻給罵了,倒是呆了一呆:「什麼大大方方的見,大大方方的見了,豈不是正中了你的圈套?」
  「這是怎麼的?」
  這會子,周大同也已經湊了上來,手裡拿著繩子,向胡麻道:「掌櫃,要不要綁起來?」「那邊童子尿已經準備好了,不行先潑他一臉?」
  "……"
  經了上次那個事,他們現在都成熟了許多,擅用童子尿乾大活,而胡麻平時對他們的教導也起了作用,知道江湖凶險,所以遇著了江湖上的人,不輕易叫名,隻是叫掌櫃,兄弟之類的話。
  當然,現在這種情況其實沒用,老頭子在周圍打聽過了,很容易知道胡麻名字。但有這個意識,倒是好的。
  「先不用,他瞧著就是腦子有點糊塗而已。」
  胡麻看了那老頭子一眼,道:「我一個月前就給你們家遞了信兒,讓你們過來人接,怎麼就來了你一個?」
  「她現在似乎中了法,難道也是你下的手?」.」
  ·····.
  「遞信了?什麼信?」
  老管家更是迷茫了:「小姐確定中了法,但那不是你們下的手?」「廢什麼話呢?」
  周大同踢了他一腳,罵道:「香丫頭是我們家掌櫃撿回來的,若不是他,丫頭怕是早就被人丟進河裡餵老鱉了。」
  「撿回來之後,我們掌櫃也好生安置了她,養尊處優的養著,最多就是每天打掃打掃酒肆庭院,洗洗衣裳洗洗碗,買菜擦桌子做做飯……」
  「.……打掃茅廁跟挑水之類的粗洗,我們可沒讓她乾過啊!」. .
  「撿來的?」
  這老管家更是有些糊塗了,倒是有些跟不上他們的話,眼瞅著表情有些迷茫。正說著,趙柱端著一隻桶過來了,雙手捧著,離自己的臉遠遠的。
  道:「童子尿倒不倒?再不倒,就涼了。」「不用不用.……」
  老管家這次不用別人說了,慌忙擺了擺手,道:「你們,真的沒有騙我吧?」
  胡麻聽著已是有些不耐煩,也隱約察覺,這似乎是個誤會,便道:「我半年之前,撿來了這個丫頭,說了要送她回去,隻是她不記事,也打聽不出家在哪裡。」
  「好容易她如今想起了地方,我便找人捎了信去家裡,讓人過來接,怎麼,你不是得了信來的?」
  44 - …… 「啊……」
  這老管家如今卻是終於聽明白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了胡麻,當然也看到了旁邊趙柱手裡隨時準備要澆下來的童子尿,還是熱乎的.……
  終於知道自己錯怪了人,激動的淚水湧出了眼眶,猛然一個頭磕了下來,大哭道:「恩人,是恩人啊……」
  「沒想到我家小姐福大命大,竟是遇見了好人……」.」
  「臥槽.……」
  胡麻倒是嚇了一跳,急忙閃身到了一邊。又來了個磕頭的……什麼毛病這是,不怕別的,就怕頭無好頭,借了磕頭過來暗算自己。這種陰招不可不防,畢竟自己就會一手類似的。
  不過讓開了這個頭,卻也看出了這老管家似乎確實沒有歹意,便搖了搖頭,道:「先進來吧,把事情說清楚了。」
  「.……」
  「我家小姐好命啊……」
  這老管家進了店裡,這才放心的哭著:「是我老了,不中用,帶小姐看燈,卻把人丟了。」
  「我沒臉回去見老爺,隻留了封信在家裡,然後拚了命的出來找,老天爺有眼,倒真讓我一路找了過來,瞧見了你們將我家小姐當丫鬟使,隻以為是你們拐的。」
  「我在店裡,悄悄的與小姐說話,她卻認不出我來,我便知道她身上被人施了法,不敢打草驚蛇,於是白天就先離開了.……」
  「本想著趁了夜裡過來,再好生問問,看怎麼救她,卻沒想到.……」" "
  「也就是說,他不是接到了我往大石頭崖遞的信兒才來接人的.……」
  胡麻也明白了這件事情的誤會,皺了眉頭,道:「那她現在這樣,也不是你害的?」老管家吃了一驚:「我……我哪敢害我們家小姐?」
  胡麻微微沉吟,便起身道:「那你先過來看看,她究竟是不是你家小姐,又出了什麼事?
  這老管家鬨了這麼一通,直到這會子,才算有了機會近距離看丫頭,忙忙的跟了過來,卻是一看之下,頓時有些吃驚,慌忙的繞了香丫頭的床,轉了個圈,聲音已是有些驚懼:
  「小姐.……我家小姐,這是被帶走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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