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裡又驚又恐,還帶了怨氣:「那人道行怎麼忽然高了?」「乾娘你莫不是在害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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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那吹著竹哨子的漢子,也是越吹,越覺得不得勁,哨子仿佛壞了,竟吹不出聲音,他也覺得身上滑溜溜的,仿佛被不知多少東西纏上了,表情不由得一驚:
「我那些孩兒,怎麼都感覺不到了?」「」
冷不丁兩個變故,就連用拍打著罈子作法的崔乾娘,動作也不由得一緩。
她本想先借著害首門道的法讓對方方寸大亂,再請出四壇兵馬,將對方一口氣乾掉,沒想到自己法還沒成,這邊的人倒先是吃了一個虧。
畢竟她來的急,根本沒有功夫摸這行人的底,其實也是心虛的。
但如今騎虎難下,便是心裡虛,也隻能先出手了,忽地轉頭,喝著牙看向了那疤臉的壽爺,喝道:「點子本就紮手,你們還要藏著掖著?吃虧了不是?」
「老哥哥,咱請你來,可不是為了看熱鬨的!」""
「唉,咱是行醫診病的,可等閒不做這害人勾當.……」
她披頭散發,猶如惡鬼,一雙眼睛死死瞧著的,正是那臉上帶了疤的老頭子。
但那老頭子,卻好整以瑕,慢悠悠的說著,崔乾娘瞧他的眼神快能殺人了,才道:「但誰讓咱跟乾娘關係親近呢?」
「我幫你這一遭兒,回頭非得再渡化幾個苦命的女娃娃,才能補了這份陰德呀……」"……"
崔乾娘冷笑著:「是是,回頭你到街上走走,瞧誰家女娃娃命苦,我把她請過來,讓你好好渡化。」
「乾娘真是太客氣了.……」
這臉上有疤的老頭得意的笑笑,已經走到了那輛車邊,伸手摸著那頭騾子的腦袋,向驅蛇的人道:「王老弟,我帶的傢夥什不夠,便借你這頭青騾子使使吧!」
「反正你那些寶貝也回不來了,呆會這輛空車,讓孩兒們幫你拉回去就是……回頭你找乾娘陪你,也就是了。」
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子掏出了一張紙,貼在了騾子腦袋上。隱約瞧著,上麵滿是字跡,有些古舊,竟像是藥方。
緊接著,他飛快的在騾子身上捏捏按按,又拿出了一個古怪的瓷瓶,一手掩口鼻,一手湊到了騾子鼻前晃了晃,然後飛快的念了一番咒語,猛得伸手,向了山坡的方向一指。「去!」 -
那騾子忽地紅起了眼睛,嘴裡一團團白沫湧了出去。
它呼呼喘著粗氣,而那喘出來的氣,竟有著一股子讓人頭暈的腥臭味。撲撲騰騰,便已掙斷了疆繩,瘋了一般,向著那邊的山坡衝去。
······
「又一個出手了……」
胡麻猛得抬起頭來,便已經隱約察覺到了什麼,那林子上空,已經匯聚起了一團團的黑色霧氣,隱約聽得裡麵陣陣鬼哭狼嚎,煞氣極重,不知什麼時候便要撲了過來。
如今,那煞氣還在堆積,緩緩壓來,誰也不知道,一發兒衝來,會有什麼後果。
如今距離還遠,他尚看不真切那是什麼,但他起了壇,便以這壇為中心,對周圍的陰陽序界感應非常靈敏。
那無形而恐怖的壓力,已經讓他一顆心也懸了起來。
緊跟著,他便又聽見一陣衝撞奔騰之聲,似乎有什麼發了狂的大牲口在衝過來。暫時不辨是什麼,但想來也絕非等閒之物。
看樣子,對方等了這麼多時候,等到了他們心煩意亂,卻終是按捺不住,都使出了本事來了啊!
「阿姑.……」
他立刻回頭,看向了旁邊幫自己護法的張阿姑。張阿姑點了點頭:「是時候了。」
胡麻深深呼了口氣,立刻便以紅木劍,指向了自己身前的那一盞油燈。火苗突地一盛,跳到了劍尖上。
然後胡麻劍尖平移,便指到了那半截紅香上麵,紅香立時點燃,裊裊煙氣升騰了起來。
「天靈靈,地靈靈,我請紅燈降法身。」「紅燈降臨驅邪祟,我供錢米拜紅燈!」隨著他口中飛快念著張阿姑教的咒語,這截紅香上麵的紅點也愈發的明亮。「呼……」
那一盞被胡麻挑在了旁邊,白色的燈籠,也在這當口,忽地自動點亮,緊接著,這本是白色的燈籠,卻漸漸燒出了紅色的光芒來,隱隱約約,居然越燒越紅,倒如血色一般。
有個迷迷糊糊的聲音響了起來:「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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