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啊……」
胡麻倒是一下子,便被這句話裡的道理說服了。
緩緩點了點頭,這才長籲了口氣,打起精神,向山君道:「那麼,前輩覺得這件事怎麼處理才好?」
「不可大意。」
山君也微微凝思,沉聲道:「他派了手下人過來,一是為了造煞起壇,既讓自己過來的厲害,又讓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再就是為了試探。」
「但他身為胡家的家奴,早先對你家婆婆不敬,被逐走,便已是犯了大過,如今又來試探,更是大罪一場,若被它探去了虛實,你的處境將會異常艱難。」
「所以,定要早作敲打,讓它知難而退……」
「……」
胡麻一直耐心的聽著,知道這位前輩的意見,特別重要,但聽到了最後,卻是微微一怔。
自從接觸了山君,他都是一位聽話的晚輩,但這一次,心裡卻不由得生出了一個想法,小心道:「隻是敲打,讓他知難而退?」
「那為什麼……」
臉色凝重,慢慢抬起手來,做了一個切菜的手勢:「不直接做了它?」
「嗯?」
冷不丁看著胡麻這認真的表情,山君都懵了一下,仿佛也感知了一下胡麻的心境,才發現這小子竟不是說笑話……
胡麻倒是表現的很坦然,道:「隻是敲打,有什麼用?這次嚇跑了,它下次是不是還來?這次嚇跑了五煞神,下次是不是還要來個七煞八福的?」
山君看著他,倒是良久,才忽地露出了笑容,道:「我能感覺到,你現在心裡想的東西,很嚇人啊……」
「但也不得不承認,其實這才符合胡家後人的身份……」
「……」
見山君露出了笑臉,胡麻便也忙笑了起來,道:「那麼,前輩有什麼殺死它的好方法沒?」
山君笑了笑,道:「上了堂的,很難殺死。」
「但……」
「……我恰好知道一種方法,而你們胡家人,也恰好能做到。」
「……」
胡麻聽了這話,便已是心花怒放,但他也很清楚,這種事情,想自然隨便想,但真要做的話,難道怕也是不小。
忙笑道:「當然,還得可著自己的本事來。」
「我主要也是替山君生氣,這群傢夥膽大包天,罪該萬死!」
「咱家就在老陰山裡,他們到老陰山來憋寶,跟到咱家裡偷東西有什麼區別?」
「……」
聽著他的話,就連山君都有些意外轉頭看著胡麻,道:「實不實在不論,話倒是說的蠻中聽的。」
胡麻也不怕被揭了短,隻是笑道:「當然,思路歸思路,這事倒是要小心點謀劃,對方究竟過來了多少人,又在做什麼準備,前輩帶我看看?」
「出去了一趟,倒是長進了,這江湖經驗,明顯瞧著比之前豐富。」
山君笑著點頭,道:「這趟叫你出來,本就是要帶你看看,跟著我走吧!」
說著大袖一揮,倒仿佛駕雲而行,又如夢境的切換,胡麻接連到了幾個地方,看到了老陰山地界邊緣,發生的許多事情。
既有那抱了孩子的農婦,也有一個愛推了獨輪小車賣肉的漢子,背了褡褳到處遊方治病的郎中,帶了柴刀,挑著柴四下裡賣的柴夫,抹著腮紅的小孩等等。
這一次的事情比較重要,胡麻不敢大意,能借了山君的法力看見的,便一一看得仔細,該問的,也不厭其煩,向山君問了個清楚。
如此連看了許多,待到堪堪天明,山君才道:「看的再多,問的再多,也怕你記不住,回頭究竟是敲打,還是除掉,也需要你好好想清楚。」
「總之做下了決定,便讓小紅棠來跟我說一聲,或是著那小堂官來也行。」
「當然,小堂官來的話,捎的話簡單點,怕她記不住。」
「但時間倒拖不得了,燒香造煞,速度不慢,怕是用不了七日,他們便能造出煞壇來,你須早作打算。」
「……」
胡麻記下來了,山君便一甩衣袖,他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忽地從床上坐起,才看到天色大亮,自己蓋了被子,好端端在床上。
這一夜的行走,見識,竟都像是在夢裡。
而低低呼了一聲,打算起來,卻又忽地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忽而有些驚喜:
「臥槽,跟了山君溜這個彎,竟還有這等好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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