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不來啊,機關上次用了,還沒修好……」
白扇子被叫住了,也急得跳腳:「況且,教主你真覺得就咱們攢得那十缸家底,便能對付得了外麵來的那位大爺?」
「把戲門的人就是靠不住啊,一會神乎其神一會就像個廢物……」
妙善仙姑也急的不行,望著那從鎮子外麵卷進來的鬼霧,握著拂塵的手都咯吱的響:「能對付不能對付的,難道還有別的什麼招了不成?」
再看這鎮子裡,也早已慌了,她們做好了安排,教眾聚集了百姓,集中在鎮子裡麵,都吩咐好了夜間關好門窗,不許隨便窺視,還在各路口都安排了穿上符甲的教眾。
但如今被鎮子外麵的動靜驚動,哪還有人再甘心留在屋子裡,心裡愈是害怕,愈是急著要打開窗子向外看看。
守在了各路口的教眾,也都瑟瑟發抖,分明嚇得要崩不住了。
「都是什麼事啊……」
一片人心惶惶裡,倒是在某個角落,於混亂之中,良久,才響起了一聲嘆惜:「什麼時候把將軍令偷走的?手比我還快?」
「隻是這樣一來,你又欠我一筆因果了……」
「……」
遠處的林子裡,霧氣愈來愈濃,已經隱約響起了吹打鼓鑼聲,不知多少模糊的影子,連蹦帶跳,怪異成群,挾著一頂黑色的轎子,向了石馬鎮子飄來。
黑色轎子後麵,則是一位騎在了怪異的馬上,身穿鐵甲,身材異常高大的影子。
隨著他們走來,身邊的霧氣更濃,就連那一株株高大的樹木,都在瑟瑟發抖,悄悄離開了自己紮根的位置,以便給他們讓出路來。
誰也不知道當他來到了石馬鎮子,便會一下子引動什麼樣的慘烈鬥法,又會損了多少人命。
但他們並沒能直接來到鎮子上,隨著霧氣湧動,他們穿林而來,卻在走到了一半時,忽然之間,陰風吹起,霧氣倒卷,前方探路的小鬼,也皆吱吱哇哇,停止了前行,隻在原地轉著圈。
林子裡的風仿佛一下子變得失去了方向,吹得人七竅生涼,總感覺這陰風裡,仿佛還帶了些許庸俗的胭脂香氣,把探路的小鬼,都一個個迷得神魂顛倒模樣。
「嗯?」
盛怒中的孟家子弟,坐在了轎子上,眉眼之間,已滿是殺機,卻也在這一刻,忽地一怔,欠起了半個身子來。
他看到前方的霧氣緩緩散開,露出了一根枯枝來,枯枝本無稀奇,隻是在這枯枝上,卻挑著一件紅色的肚兜,上麵有黑墨寫著的兩個大字:
「免戰!」
「……」
便是這一個肚兜,再加兩個大字,便擋住了向石馬鎮子湧來的霧氣,也擋住了孟家人的轎輦,以及那些吹打探路的小鬼。
「那是什麼?」
身後馬上的鐵駿大堂官走上前來,望著那古怪的事物,一臉的疑惑。
孟家子弟也深深的看著那個肚兜,看著上麵的兩個字,沉默良久,竟似是連他一腔的怒意,都被強行壓了下來,徐徐吐出了一口氣,低聲道:「規矩!」
「規矩?」
鐵駿大堂官不由覺得荒唐,這破玩意兒也能叫規矩?
『難怪都說守歲人是莽漢,便是坐到了大堂官的位置上,也一樣隻是莽漢……』
那孟家子弟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抬頭看向了石馬鎮子方向,低聲道:「那位異人並沒有離開鎮子,他已經選擇了立場了,他在提醒我們,既然說好了要等三天再打過去,那就要說話算話。」
「如今才隻是第二天,沒到時候!」
「……」
鐵駿大堂官聞言,都滿臉的難以置信:「就因為這麼一件破玩意兒,便要再饒他們一天?」
「之前許他們三天,都是……」
「……」
「不論什麼原因許了那三天,既是許了,那便要作數。」
孟家人低低的嘆了一聲,道:「這就是規矩!」
「對方若是不懂規矩的,我們也不必守,但對方既然開始論起這個規矩,我們便也隻能遵守之前的話。」
「當然,也正因為他講了規矩,那動手時,也不必留情麵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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