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猜到了胡麻所想,淡淡回答,說話間,眼神瞟了他一眼,倒也是慢慢的點了頭:「這次的本事,長進不小,總算有了點十姓子弟的風範!」
「啊?」
胡麻一聽,都覺得詫異了。
什麼叫有了一點子風範?
這次的自己,短短月餘,便已入府,連推兩扇府門,修成大威天公將軍印,鍛成罰官凶刀,突破三柱道行……
……這何止是有一點子長進,根本就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與去血食礦之前的自己可謂判若兩人,您老人家說我是脫胎換骨都不為過,怎麼表現的這麼淡定?
「胡家氣運都在伱身上,有了這份長進,不隻是應該的?」
山君則是享用著這山裡人間的素酒供奉,淡淡的瞟了胡麻一眼,道:「相反的,若是連這點子長進都沒有,這趟叫你回來,反而該我替你擔憂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扛得住呢!」
「是了。」
聽見山君這麼說,胡麻也正色了起來。
想到這段時間,自己被那幡子所擾,又聯想到了山下見到的怪人,神色凝重:
「前輩叫我回來,說家裡來了不速之客,你指的是……」
「……」
「當然是胡家人。」
山君淡淡開口:「他們跟著真理教的人來到了明州府城,不消說,自是為了找你來的,你這幾天裡,也感覺到一些不舒服了吧?」
「是。」
胡麻低聲回答,但麵上難色,卻也掩不住:「胡家,怎麼還有人?不是已經死的隻剩了我一個?」
這是他當初從孟家二公子口中聽到了消息之後,便一直好奇的事情。
山君道:「十姓皆是大姓,自太歲降世之時起,便得了天下氣運,繁衍子孫,族人頗眾,一族祖祠,便比得上其他州縣火塘之和,這等浩瀚龐大之族,又怎麼可能隻剩了你一個人?」
聽得這話,胡麻都已經心裡古怪紛呈。
這樣的問題,他之前也想過,十姓人家,何等的體麵富貴。
那通陰孟家,連一個五服外的子弟,到了明州府城,都可以頤指氣使,好不威風,怎麼偏就胡家,有這等本事,還是走鬼人的祖宗,卻落得隻剩了自己這獨苗?
但又一直以來,遇著的人,都告訴自己,鎮歲胡家隻剩了自己一個……
……這裡裡外外,怎麼論的?
「但是……」
卻也在他滿心疑惑之時,山君輕嘆了一聲,道:「鎮歲胡家,也確實隻剩了你一個。」
「其他人姓的胡,跟你姓的胡,已經不是一個胡了。」
「哪怕,他們在血脈關係上,與你並不遠,甚至可列為堂兄姐妹。」
「……」
胡麻一時驚著:「為何?」
「分家另過了。」
山君轉頭看了胡麻一眼,慢慢的說道:「而且是徹底的分家,連供祖宗,都分開供的。」
「所以,隻有你們家才是鎮歲胡家,鎮歲胡家,又隻剩了你一個。」
「……」
「分家?」
胡麻聽著這話,心裡卻頓時更為離奇。
鄉間寨裡,分家之事極為普遍,一家有幾個勞力,大了成家,便要分開另過,親兄弟明算帳,便是這麼來的。
但這種分家,往往是小門小戶最為普遍,很多大戶人家,便是成人了,也隻住在不同院子,但還要一起孝敬著老人,更何況,都是一個祖宗,祭祀自然要在一起。
如今,胡家居然分家分的這麼徹底,連供祖宗的事都分開了?
更離奇的是,鎮歲胡家,才是十姓之人,乃是最大的一支,怎麼反而分出來了?
見過分家的,沒見過把族裡的頂樑柱這一支給分出來的……
「他們當初不肯擔那個責任,也就沒有在鎮祟府前領那個旨,所以,理論上講,他們都已經不屬於鎮歲胡家這一脈了……」
山君也明白他心裡的疑惑,低嘆道:「但又確確實實,與你一樣,都是青元胡家出來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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