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對她來說,這種場麵話說著勉強,所以聲音不大。
但在鎮祟府威嚴裹挾之下,煞氣湧盪,這句話卻有著不容人置疑之威,也不知這場間多少人,聽見了這句話時,直嚇得心裡一顫:「鎮祟府開,第一件事,便是拿下一州府君?」
如今,那官州府君,可是還沒敗吶!
被請到了明州來,神威蕩蕩,隻是先被明州走鬼起壇,壓住了壇上法力。
又被那神秘凶赫的陰將軍鎮住了戰場,使不得法力而已。
但明州裡的壇還在,而那官州府君也還好端端的在那裡,這可不是什麼孤魂野鬼,怎麼就說一聲拿便拿下了?
你就算是將那個字,換成了請,似乎,臉麵上也會好看一點?
可根本不容人多想想,隨著胡麻令牌擲下,這鎮祟府裡,便一下子盪起了滾滾陰風,那兩排沉默著立身於府內的金甲力士,最前麵的兩個,身上便一下子閃爍起了絲絲金光。
而後沉重的腳步,踏出府來,二者並肩,徑直穿過了這一片壓抑的戰場,直向了明州城去。
「咣當」一聲,明州城麵朝南方的大門,轟然大開。
鎮祟府拿人,向都是走正門的。
哪怕這兩位金甲力士,似乎邁過城牆,翻過城牆,都輕而易舉。
但那不行,名不正言不順,就是要從這正門處走進去才行。
「呼!」
也就在這兩位金甲力士入城之時,隻聽得嘩啦一聲響,這城中瀰漫著的滾滾香火煙氣,驟然消散,那籠罩了明州城百姓數日之久的陰冷壓抑感,也傾刻消失。
位於這明州城各個地方的六件鎮物,於此一霎,同時破碎,開裂,無力的落在地上,明州府衙牌匾都掉在了地上。
緊接著便是城心位置,供著三牲六畜的香案,一下子便被狂風吹倒。
插在旁邊的令牌,都成了一條條破碎的布條。
而立身於這壇前的守壇之人,胡家三叔,口中一聲大叫,跳了起來,卻還在空中,便仿佛被巨大的力量壓在了身上,結結實實的摔倒在地,臉色蒼白,狠狠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瞧著就連雙眼瞳孔,都已渙散,口中隻是無意識的大叫:「不能……」
「你不能……」
「……」
但又哪有人理他,這一瞬的明州城百姓,無論是睡著的,還是醒著的,都聽到了那悶雷也似的腳步聲。
迷迷蒙蒙中,仿佛看到了兩尊高達三丈的金甲力士,並肩來到了城中最高的樓前,伸出了手去,踏著滾滾煞氣匯聚的陰風,伸出了金色的巨手,向了那樓中一物拿去。
那裡,正是官州府君的泥塑雕像。
「何敢如此?」
而迎著那城外吹進來的浩蕩陰風煞氣,這高樓之上,那胡家的另外兩位族叔卻是沒有看見金甲力士的模樣。
不是他們修為低,反而正是因為他們太了解鎮祟府,知道自己不能看見那金甲力士,若是看見了,反而說明自己神魂被鎮住了,便不敢在其麵前做出反抗來。
因此他們眼中,隻是看到有一股子狂風,吹開了城門,吹到了這樓上來。
甚至風裡,還能聽見鎖鏈枷鎖碰撞聲音。
心裡隻是瑟瑟發抖,卻也咬牙跳了起來,一個忽然扯來一張紅布,將那官州府君的泥塑雕像,罩在了裡麵,另外一個,則是迎上前來,雙手高舉,捧著一封有著禦封字樣的文書。
高聲大喝:「此乃先帝禦封之神,享天下香火氣運,誰敢拿他?」
如今他們咬著牙,正是要強抗這一場,那官州府君,與五煞神不同,或許論起法力,雙方相差不遠,但那五煞,乃是胡家護法神,胡家人要逐,便也逐了,要殺,便也殺了。
而官州府君身份在這裡,鎮祟府便再有權勢,又哪有無視皇帝任命,直接過來拿下的道理?
那人如何躲過了天命將軍身上氣勢壓迫的,還沒想明白,但如今卻是公然相阻。
可也隨著他們高聲大喝,城外,鎮祟府內,堂上身影卻是忽然冷笑起來:「什麼禦賜皇封?那算什麼東西?」
「虧你們廢儘心思,想出了如此歹毒之法來算我,但隻可惜,你們從一開始就算錯了呀……」
「今天,我正該讓你們明白,鎮祟府,究竟是什麼……」
「……」
說著話時,驟然長身而立,手裡的鎮祟擊金鐧,高高舉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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