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
那黑布下麵的稻草人瑟瑟發抖,怨氣瞬間重了十倍,大哭起來:「你休騙我,不申我冤,我不肯走……」
可趙三義哪管那些,卻是伸手將他身上的黑布揭了下來,裡麵的稻草人摔倒在了地上,但它竟仿佛真是忘了自己隻是稻草所紮,哀嚎連聲。
生怕再被趙三義害了,僵直的胳膊擺動著,身子下麵撐著的棍一跳一跳,直向著那枉死城衝了過去,哭聲越來越響,驚散一批亡魂。
「給你!」
趙三義將那黑色布袍罩在了胡麻身上,道:「披了這袍子,便得了他的怨氣。」
「這會子它想進枉死城,但定然被那些披甲惡鬼攔住,可沒關係,它這一靠近了枉死城,便被枉死城記住了,你再披著他的怨氣,進入其中之後,便可以隨意走動,不受羈勒!」
「……」
胡麻都大開眼界:「還能這樣?那我怎麼進去?」
正想著時,果然見到那稻草人衝到了枉死城前,立時被攔住。
但它太冤,怨氣也太深,哭著鬨著隻是要進去,哪怕被拆零散了,也不甘心。
「跟我來……」
趙三義則趁了這個機會,拉著胡麻來到了村子東首,隻見從這裡再看枉死城,便仿佛到了枉死城的後麵,而後趙三義直領著胡麻踏出了村子,來到了枉死城前。
隱隱可見似真如幻的高大城牆,森然巍峨,他卻在這城內,拿出一張紙,撕了一個洞,向了那城牆上麵一貼,然後默默念咒,猛得將這張紙撕了下來,紙上的洞,居然留在了這城牆上。
他伸手一指,道:「鑽過去就是了。」
「……」
「?」
剛剛還在讚嘆趙家本事大的胡麻都懵了:「你剛說的這麼好聽耍的那麼好看,結果送我進枉死城的辦法,就是鑽進去?」
「這……」
趙三義表情多少有點尷尬,道:「小聲點,反正別人不知道,你說怎麼進去的都成。」
「再說,你看這個洞……」
「……若不是我趙家本事大,誰能把枉死城變個洞出來?」
「……」
旁邊陳阿寶道:「哪是變的,不是你前兩天偷偷跑過來吭哧吭哧挖的?」
趙三義頓時臉紅不已,怒斥道:「閉嘴!」
「行了行了,這時候你們就別吵了……」
胡麻深呼了口氣,轉頭看了一眼那洞,道:「鑽就鑽吧……」
「但你們不是說了可以幫我找到鐵觀音……就是那隻邪祟?我進去了,怎麼找她?」
「……」
「我有辦法……」
陳阿寶哼了一聲,把自己的腦袋摘了下來,遞給胡麻,道:「你帶上我!」
「啊?」
胡麻都有些驚悚,不知道該不該接過來。
陳阿寶兩隻手往前塞了塞,道:「帶上吧,放心,我不隨便咬人的。」
『不是,你不咬人也瘮得慌啊……』
胡麻都有點麻了,心裡暗想著,難怪降頭陳家,會得了這麼一個活鬼的名號啊……
見著胡麻臉色古怪的模樣,旁邊的趙三義也有些無奈了,怕陳阿寶又生氣,忙勸著:「帶著吧,也確實隻有她能幫你找到那邪祟!」
胡麻無奈,隻好伸出了手來接,陳阿寶又道:「你小心點,別扯我頭發,我頭發已經不多了。」
胡麻乾脆扯過了黑色袍子一角,把她給兜在了裡麵。
陳阿寶滿意的點了下頭,又轉頭看向了趙三義,道:「不許吃我豆腐!」
趙三義嫌棄的看了一眼她留下來的身子,氣道:「你自己從側麵看看,有豆腐吃?」
陳阿寶頓時大怒,嘴巴裡都生出了鋒利的獠牙,胡麻卻實在有些無奈了,不知這兩個一吵起來,又會吵到什麼時候,忙將她的腦袋一兜,道:「兩位,還是緊著先辦正事吧!」
說著,便向了那洞裡一鑽,傾刻之間,便似有無一股子無形力量,直被吸了進去。
同樣也於此一霎,枉死城,某個布置奢華精美,門外便是無窮厲鬼哭嚎,內裡卻是溫馨安逸的廳內,有一雙素白的手掌,緩緩放下了手裡的茶盞。
神色淡淡,嘴角勾起微笑:「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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