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天賜忽然打斷黃金玉的意圖，吳丹當然心領神會，立即對呂天賜說：“天賜同誌，你作為黨會委員，任何人都沒有權力剝奪你在黨會議上的發言權，當然也包括我在內，你有什麼疑問儘管提。”

康生頓時老臉通過，吳丹毫不客氣打斷自己繼續批評呂天賜，然後又直接允許呂天賜繼續發言，吳丹純粹是在打自己的臉。吳丹一句當然包括我在內，明顯是在提醒自己，到底誰是騰龍鄉黨會的一把手。

呂天賜繼續說：“謝謝領導，我有兩點疑問，第一，這裡誰是康領導？第二，科員楊文靜是什麼級彆，是那個所辦站的？請黃主任解釋清楚。”

黃金玉尷尬地笑了笑，隻好解釋說：“嗬嗬，呂副鄉長，康主任是騰龍鄉的老領導，大家這麼稱呼也順口了，再說我這麼稱呼，也是為了表示尊重老領導嘛！”

呂天賜也笑了笑說道：“嗬嗬，我明白了黃主任的意思，你是說選大主任就不值得尊重，隻有黨會領導才值得尊重，對不對？”

“呂天賜同誌，你不要曲解我意思，我稱呼什麼，還輪不到你來提醒吧？”黃金玉板著臉說道。

黃金玉心裡暗罵：呂天賜，尼塔瑪的也太陰險了，這是借自己的嘴來諷刺康生，康生也沒有理由回擊呂天賜，肯定還會怪自己多此一舉。自己的那個解釋的確有點牽強附會，正好讓呂天賜抓住了漏洞，給自己和康生心裡種刺。

“黃金玉同誌，一個鄉黨會同時現兩位黨會領導，請問你見過這種情況嗎？職務是隨便稱呼的嗎？另外你又是組織辦主任，組織辦在考察乾部時，難道還搞不清楚考察的對象，是什麼級彆，那個所辦站的嗎？我其實就是想提醒你，黨會是神聖的，代表騰龍鄉黨會的形象，你做為黨會委員，說話是要負責的，你以為像在酒桌上說話那樣隨便嗎？”呂天賜非常嚴肅地批評黃金玉。

吳丹心裡非常高興，自己不屑去糾纏這些小事，但以後如果有呂天賜替自己出頭挑刺，就不用自己親自出麵，這些人就不敢再去搞什麼小動作。

呂天賜之所以這麼做，是在維護自己的威信，這種背後小動作，如果不及時去糾正，就會有彆人去效仿。假如大家以後都學黃金玉那樣，稱呼康生為康領導，自己的威信無形中就受到打擊。

那時候如果自己再去糾正，麵對的就是一群人，而不是黃金玉一個人。

黃金玉被呂天賜批評的麵紅耳赤，見大家都不出來替他說話，他似乎還想爭辯什麼，吳丹一擺手說：“黃金玉同誌，組織辦考察乾部要做到公正公平公開，不要帶有任何偏頗。你現在就詳細地向同誌們介紹這三個候選人的情況。”

黃金玉見吳丹也這麼說，隻好咽下和呂天賜爭辯的話，又重新介紹了一遍說：“吳領導、朱鄉長，康，康主任，牛主任，同誌們，組織辦這次列出了三個人選，一是計生辦副股級科員馬蘊玨同誌，二是黨政辦副股級科員蘆海平同誌，三是黨政辦副股級科員楊文靜同誌。”

黃金玉介紹完候選人之後，心裡忽然湧出一股屈辱的感覺，自己好像小學生在念課文，念錯後不但受到了批評，而且又得重新開始再念一遍。

自己受到吳丹的批評，心裡還好受一點，畢竟人家是黨會領導。可是自己受到了呂天賜的批評，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心裡在無聲地呐喊，呂天賜，你憑什麼來教訓老子啊？

黃金玉腦子裡一溜號，無意中就抬頭看了呂天賜一眼，見呂天賜微笑著向他點點頭，好像在說，我對你的態度很滿意，你繼續往下說吧！

黃金玉又翻著筆記本繼續說：“馬蘊玨同誌今年二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