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你笑我?(1 / 1)







直到我們吃完早飯,白色妖馬始終沒敢動彈。吃好了之後,我倆起身走向它,身後的桌子,蒲團以及沒有吃完的飯菜,緩緩的消失了。來到白色妖馬身邊,我見它一副恭順的樣子,於是命令它,“起來。”它沒動。“起來!”,我斷喝。它一聲嘶鳴,掙紮著從坑裡站起,張開了巨大的翅膀。贏玨驚喜的看向我。我一指河水,“去洗個澡!”之前一番狠揍,它本來雪白的皮毛此時已經臟的沒法看了,洗乾淨了,才能給我們做坐騎。白色妖馬很聽話,收起翅膀,叭嗒叭嗒的到河邊,一躍而起,跳進了河裡。噗通一聲!激起水浪數丈高,河水衝上了岸,打濕了岸邊的水草。白色妖馬在水裡跳躍,長鳴,歡快的撒起歡來。贏玨很是感慨,“你真把它製服了……”“這妖馬有翅膀,可以飛”,我看看她,“我們騎著它去東郡,應該很快就能到吧?”“是!”,她點頭,“妖馬能日行三千裡,而從這天馬山到東郡,不過一千餘裡,有小半日,就能到了。”“那等它洗完澡,皮毛乾了,我們就出發”,我說,“快的話,中午就能見到你父王了。”她點頭,“嗯!”我倆相視一笑,很有默契的走向昨晚休息的那棵樹。回到樹上,我問她,“昨晚那位道兄說,你父親是東平郡王贏棣,可昨天你說,你要去東郡王府……到底你父親的王號是東郡王,還是東平郡王?到底哪個是對的?”“兩個都對”,她說道,“我父親的封地在東郡,所以封號是東郡王,但因為東郡的郡治在東平,所以北疆部族都尊稱他為東平郡王……”“那你母族東平陳氏……就在東平城?”“東平陳氏祖籍東平,在我祖父宣武皇帝時期,下旨將東平陳氏舉族遷往了帝都……”,她頓了頓,“我外祖父陳安,舅舅陳同,陳和都是大秦名將,為大秦開疆拓土,立下了赫赫功勳……隻可惜到頭來……”她歎了口氣。“你恨你伯父麼?”,我問她。她沉默了。“昨晚那位道兄告訴我,你姨媽陳皇後是被陷害的”,我看著她,“這件事,你清楚麼?”“我當然清楚!”,她激動的說,“姨媽她就是被陷害的!她是皇後,母儀天下,怎麼可能和沈國師有染?!而且沈國師也不是那樣的人!——這一切都是慕容持那老賊還有玄鶴老賊的陰謀!他們為了讓慕容男做皇後,為了讓玄鶴老賊做國師,什麼都做的出來!”“所以,你知道是他們做的?”,我問。“宗室諸王,滿朝文武以至京城黎民百姓,誰都知道是他們做的”,她歎氣,“可是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你大伯也不會信”,我說。“他就是個昏君!”,她激動的說道,“我姨媽十七歲就嫁給了他,他們之前是何等的恩愛?二十餘年……二十餘年的感情啊!……就因為他看到姨媽和沈國師躺在一起,衣衫有些不整,他一怒之下,問都不問,拔劍就斬了自己的發妻……”“斬了皇後還不說,他還下旨滅東平陳氏全族,連我母親都……”她仰起頭,深吸一口氣,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我繞過樹乾,來到她身邊,撕下一塊道袍遞給她,“彆忍著了,哭出來吧……”她推開我的手,轉過身去,悄悄抹去了眼淚。我看了看手裡的布片,確實有點……我把它扔了。“昨晚那位道兄對我說,這一切都是東方玄鶴的陰謀”,我枕著胳膊躺下,“還有你伯父的兒子贏擊,那根本不是你伯父的兒子,他是東方玄鶴的兒子……”贏玨一愣,猛地轉過來,“你說什麼?!”“你那位堂弟贏擊”,我坐起來,看著她,“他不是你伯父的兒子,他是東方玄鶴的兒子……”“東方……”,她明白了,“難怪他們要陷害我……他們是怕……”“是”,我點頭,“再過幾天就是贏擊兩歲生日了,按照大秦的傳統,你伯父要親手給他戴上王族才能佩戴的護身符。贏擊不是王族血脈,隻要他戴上護身符,立時就會沒命。東方玄鶴和慕容男為了保住兒子,決定殺掉皇帝贏卻,讓贏擊直接繼位……”“但是直接殺皇帝,需要太虛八老的同意才行……”“太虛八老沒有同意東方玄鶴的方案,於是東方玄鶴就把你從東郡召去了帝都,命你統領新組建的禁衛軍,保衛皇城……”贏玨明白了。“這就對上了……”,她冷笑,“他們發動兵變,刺殺皇帝,然後把罪名推到我的身上,由我來承擔弑君的罪名……”“弑君是滅族的大罪”,我說,“東郡王隻有你這麼一個女兒,為了你,他一定會起兵對抗朝廷——隻要東郡兵一反,慕容持和東方玄鶴就名正言順的調集重兵,剿滅你們父女……”贏玨冷笑,看看我,“你這位道兄什麼都知道,那他此去大越,不會是要趁我大秦將亂,對我大秦不利吧?”我:……她皺眉,“嗯?”“哎……”,我無奈,“我真服了你了……”我重新躺下,“你放心,那位道兄不會算計大秦,他告訴我這些,是因為和我投緣……他的意思是讓我有所準備……”“什麼準備?”,她警覺的問。是啊,什麼準備?我怎麼知道什麼準備?我看了看她,突然蹦出個想法,坐起來,“我覺得東郡不急著回去,我們應該先回帝都……”“帝都?”,她不解,“什麼意思?”“趁你伯父還沒死,讓他知道真相”,我說,“最好拿到他的傳位詔書或者討賊的衣帶詔之類的……”“衣帶詔?”,她不太明白,“什麼是衣帶詔?”“就是寫在衣服上的詔書”,我說,“你大伯沒幾天活頭兒了,必須讓他知道真相,讓他在死之前把皇帝之位傳給你父王!否則等他一死,贏擊即位,那時你父王就是起兵,也是亂臣賊子了!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咱們至少得把傳位詔書拿到手裡!”贏玨看著我,就像看個傻子。“乾嘛這麼看我?”,我詫異。她戲謔的笑了笑,看看遠處河裡的妖馬,對我說,“我看它洗的差不多了,讓它出來,咱們回東郡。”她轉身要下去。我一把拉住她,“……你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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