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劇痛,宋長樂驀然睜大雙眼。
穿心而死胸口痛就算了,肚子痛算什麼。
模糊的視線中湊著一張陌生的放大的中年婦人的臉。
宋長樂對貼臉開大尚沒有反應,婦人卻被驚得瞳孔亂震,連連後退,不可思議道:“你……怎麼醒了?!”
宋長樂略一活動,發現自已雙手被縛,整個人被牢牢綁在一根粗木樁上,動彈不得。
綁住就綁住吧。
她現在頭暈肚痛,還渾身乏力,虧得是有繩子綁著,不然哪裡站得住。
婦人看她並無動作,又大著膽子上前了兩步,色厲內荏:“事到如今,你就認命吧。不能嫁給勇兒是你沒福氣,你也不要妄想再去勾引他來救你!我將你關在這裡,誰都救不了你。明天就是你的死期,乖乖讓神仙大人吃了你,才是你莫大的榮幸。”
什麼嫁
又什麼死
還有什麼吃
每一樣都是值得深究的大事。
奈何丹田的劇痛翻湧不止,逐步往上。
宋長樂咬緊牙關用儘全力想將這痛壓下去——縱使萬般想要繼續聽這婦人多說兩句來判斷自已目前的處境,腹中這股澎湃詭異的劇痛卻自有主張,不受宋長樂主觀意識控製,自行要找個出口。
忍無可忍,無法再忍。
“嘔”宋長樂終是向本能屈服,張口一大股黑血如洪水破閘般洶湧而出,悉數噴了眼前這婦人半臉半身,份量可觀、惡臭難當。
婦人被這變故驚呆了:“你!”
她抬手就想狠狠扇這小賤人一巴掌,但目光對上宋長樂的那一瞬還是瑟縮了。
這丫頭邪門得很,這次若不是趁她昏迷,可綁不回來。明明還給她灌下了神仙大人的秘藥——普通人昏死個一天一夜沒有問題,她怎麼不到一刻鐘就醒了?還是保持距離為妙,事已至此隻差臨門一腳,切不可多生事端功虧一簣。
婦人陰沉著臉轉身大力摔門而去,留宋長樂在這陰暗的地窖獨自思考。
黑血吐儘,她的頭腦慢慢恢複清明。
首先,謝大公子那一劍確實把自已捅個對穿透心涼。
其次,自已確實是重生了。
再來,重生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是二師兄搗騰出來的?這思來想去也隻有他敢,他從前就說過重生沒有什麼大不了……驚得師父吹胡瞪眼,直呼“大膽”。
還有,如果二師兄還活著,那說明謝家當真遵守了諾言?隻要自已去死,就放過了翠峰山其他人。
這樣看來和大家族讓交易硬是要得,當真是真材實料童叟無欺。
最後,自已現下最好還是先逃吧。眼下這處境看著離再死一次也不遠了,重生一次已是逆天,還是惜命要緊。
宋長樂丹田運氣,右手食指輕輕畫出一個術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