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他的畫像,是皇族裡難得的標致郎君,如耀眼的黃金與玉同生。可此刻的他,酒醉的紅一路爬到了他的脖子上,帶著一輕蔑又冷漠的目光,仿佛是畫中仙被妖魔強行代替。
「你自己脫吧,本王累的很。」他冷著臉說出這句話,那時我正跪在他麵前恭敬地行著禮。
我是他的妾室不假,但我也不是用來取悅他的玩物。我為什麼要像一個妓女一樣,用最赤裸的方式換得他的垂憐?
他看我一直愣著,語氣逐漸不耐煩:「本王的話你沒聽見嗎?本王是太子!是儲君!本王替自己拿個主意還不行嗎?」
「妾去給殿下做一碗醒酒湯吧。」
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個能逃離此時尷尬境地的借口了。
就在我轉身的那一刻,他突然從背後抓住我。而後的事,讓我做了好幾天的噩夢。
他被我的磨蹭徹底激怒,用力地把我推在床鋪上。而後他幾乎是撲了上來,以一種主人的姿態騎在我的身上。宮裝繁瑣,無法被一下子扯下去,他就發著瘋地生拉硬拽,紅著眼撕扯。我下意識地用雙手擋住,被他拽到頭頂用一隻手死死地按住。
隻記得最後我都失去了力氣,這也是我第一次羞於看自己的身體。那天的花燭很識相地燃了一半就默默熄滅,在黑暗裡,一陣難以言說的疼痛在我的心上撕了一個缺口。他的呼吸急促得像是在我耳邊刮了一陣風。最粘膩的汗水都附到了我的身上,分不清到底是誰的,又有沒有融合了我的淚水。
古人說:「百媚生春魂自亂,三峰前采骨都融。」
可我的第一場春夜,巫山酣暢淋漓的雲雨沒來,天上的神仙閉了眼,隨手拈起一陣狂風。
不敢相信我這一輩子都要困在他的身邊了。我厭惡到連他的樣子都不願再細看。
我也不敢相信,有人在醒來之後又如重新投胎一樣,把自己的所作所為儘數粉飾。
任何帶著愧疚的話都沒說,在早膳尷尬的境地裡,他小心的問了我的名字。
「回殿下,陳留阮氏,名喚月影。」
我這樣說的自己的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