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她們沒見過太子雨天背著韻濃回房的樣子,也沒見過太子抱著嬋兒笑著看向你的樣子。但是我都見過,因為我是你們的好朋友。我在你們旁邊。」
我聽她此言,陷入了沉思。確實,自我生產之後,太子總是抽出時間來看嬋兒。雖然我不大理他,但是當我坐在軟榻上給嬋兒做小衣服的時候,他也會抱著孩子笑著望向我。還會念叨「看娘親給我們嬋兒做什麼呢。」這樣溫馨而又簡單的話。
我也產生過一種我們是一家人的錯覺。隻是為什麼是錯覺呢。因為他與我聊天找的話題,也都是在說秦韻濃。
「月影,韻濃最近月份大了,你幫著她管管家吧。」
「月影,韻濃剛生了孩子。你與她交好,你多去看看她。」
「月影,韻濃今天跟我生氣了。你說她怎麼當娘之後怎麼還變小心眼了呢?」
「月影,你看今天這身衣服是韻濃給我做的,果然還是她了解我。」
他喋喋不休地跟我談論著他的心上人。而我隻能附和,點頭,或者禮貌微笑。
他麵對我的冷淡,也知道我不是吃醋。不過有一天,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愧疚的神情,還吃錯藥了一般握住了我的手。
「月影,你彆多想。我就是找找話題,你總不大理我。本王一時心急,想著你與韻濃關係好,經常在一起去給父皇母後請安。一起抱孩子聊天。我是想著能與你關係緩和些。」
是的,我還是不解風情地鬆開了他的手,告訴他:「殿下多慮了。妾身不會因為太子妃與殿下不開心。你二人鶼鰈情深,妾身隻會祝福。至於我們,殿下,我是你的側妃,你女兒的生母。這便是我們的關係。有什麼需要緩和的呢?」
他聽了這話,神情複雜,我解不明。隻覺得有一分莫名的失落。
接著,他緩緩開口:「.我已經非常明確地同你講過,關於那晚的事,我十分後悔。我數次放下儲君的架子,來你這碰釘子,難道還不夠真誠嗎??」
他接著歎了一口氣,說道:「剛開始,我是有些生氣的。我覺得你得理不饒人,覺得你在小題大作。但是我也知理虧,不好發作什麼。後來我與韻濃講了,她說你從小便是天之驕女,怎麼能受得了這樣的委屈,叫我給你道歉。可是你不理我。對我的疏遠反而更甚。」
在我聽見得理不饒人和小題大做這兩個詞的時候,我就聽不進去後麵那些話了。滿腦子想著一會我怎麼忤逆他。他憑什麼這麼說,就因為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就因為我是一個被塞給他的女人?
而後,他又說道:「可是後來,嬋兒出生了。我心裡喜歡她還要比知意多一些,她像我,又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我就暗下決心,一定要獲得你的原諒。我不想讓你一輩子都覺得,你是在一個錯誤的夜晚懷上她的。我們的孩子,不是偶然,是天意。」
韻濃,嬋兒。他說的話裡,沒有一個字是為我著想的。我心涼,但是沒有任何一絲與他發泄的意思。
我回答他:「殿下。嬋兒不是你一個人的孩子。我不會認為她是一個錯。她是上天給我最好的禮物,是我此生最愛的人,也是我度過餘生的希望。殿下,妾身從未奢求過你的愛。而且永遠也不會奢求。至於我的態度,我想這不是因為我出身如何,隻是因為一點,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會痛苦,會難過。」
他聽了這話,一下就皺起了眉頭。對於我的不肯低頭,我以為他會發怒生氣,或者冷笑著離開。可他隻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了一句在我看來是莫名其妙的話。
「其實,我希望你奢求。」
我聽了非常疑惑,但是似乎也懂了。他希望以我的釋然來換他一個心安。希望以一個女人的認命,繼續他受追捧的一生。
真可惜啊,我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