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妖精(1 / 2)





令黎一開始以為是魔君在戲弄她,畢竟以他的神力,想要讓她找不出另一個帶溫泉的房間輕而易舉。但她轉念一想,他這麽做圖什麽呢?

他如此費儘心機,就隻是為了最後好諷刺她一句“罪不至死”嗎?

排除掉魔君,那就隻能是燃犀鏡的力量了。

但這也說不通,燃犀幻境中發生的一切都是為了滿足裏麵人的願望,那就是說得先有願望,然後這一切才能發生。

但她並沒有這樣的願望……呢吧?

難道她還真有?!

今天遇見了想不通的事情,令黎暫時不想乾活,躺在杏花樹上偷懶。忽然間被自己這個可怕的想法嚇到,險些從樹上摔下去。

她猛地坐起,驚恐地拍了拍自己的臉。

難道她對魔君真的生了那樣齷齪的心思,她自己渾然不覺卻先被燃犀鏡感知到了?

這晚令黎沒有再尋空置的房間,她尋了塊空地,將自己變回原身種下。

若這麵燃犀鏡果真如此通靈,那她希望明日醒來能看到自己開花。即便是假的,她也想要過一過開花的癮。

為了讓燃犀鏡更靈一些,她睡前甚至一直想象著自己開花的樣子,好讓燃犀鏡感知得更為徹底。

可惜這麽做若說有什麽效果的話,那就是晚上很冷,大約是餐風露宿的緣故,冷得她跟懷裏捂了塊冰似的。但為了能開花,她還是咬牙捂了下去。

可惜再次醒來,她沒有看見什麽花,身邊隻有一個如花似玉的魔君。

她躺在竺宴的懷裏,與他四目相對。

令黎:“……”

竺宴幾不可察皺了下眉。

令黎枕在竺宴手臂上,兩人蓋著同一床被子。她想起昨日那尷尬的教訓,已經不敢再亂扯被子了,隻能心如死灰地閉上眼。

“我怕自己再次走錯房間,昨夜將自己種在了土裏。”她不知道自己這麽解釋還有沒有用。

“嗯。”竺宴的聲音不高不低,十分平靜。

他可能已經躺平不掙紮了吧,令黎想,反正信不信的,他也攔不住她。

“要不,你今晚在你房間裏弄個結界?”令黎輕輕轉頭看向他,提議,“就像你將蠻蠻彈開那種,也把我彈開?”

“對你沒用。”

令黎愣了下:“嗯?為什麽對我沒用?”

竺宴看了她一眼,從床上起身,背對著她穿衣,聲音沒什麽溫度:“你若喜歡這個房間,你便睡這裏,我去別處。”

“那……”多不好意思。

令黎話沒說完,竺宴就消失了。

令黎:“……”

她就是說,竺宴這個每每多一眼不想看到她的樣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讓她把話說完他是會損失一半神力嗎?

原來還想著冒充他那個故人,跟他攀一攀交情,好讓他放她出去。如今看來,那個故人跟他交情怕也不是很深,別她冒充了半天到頭來發現原來他們是仇人才好!

竺宴說將房間讓給她就真的將房間讓給她,自早晨消失,令黎就再也沒看到他。她原本還覺得鳩占鵲巢不太厚道,但看他那副不在意的樣子,想來也並未將區區一個房間放在心上,令黎也就坦然躺平了。

別說,神君的房間還真是不同尋常,連普通一麵鏡子都能將人照得格外好看。也說不上哪裏更好看,就是看起來她仿佛更有靈氣,整個人靈力充沛閃閃發光的樣子。

實在吸引人,令黎睡前還忍不住對著竺宴房中的鏡子多看了一會兒。隻覺鏡子裏的人多好看啊,這個魔君真是不識好歹,竟然一副對她避之不及的樣子。

不看了。

令黎扯過雲被,躺在了軟乎乎的床上。

迷迷糊糊間,她聽見開門的聲音,茫茫然地睜開眼睛,循聲看去。

竺宴回來了。

她愣了下,又反應過來這裏本就是他的房間。猜測他是晚上睡到一半反悔了,又跑回來。

行吧。

令黎揉了揉眼睛,艱難地爬起來給他讓位子。

“你等下……”

令黎話沒說完,忽然注意到他懷裏還抱了一名女子。

那女子穿了一身瑰麗的紅衣,不知是昏過去還是睡著了,被他橫抱在懷中。

竺宴身上還穿著今晨離開那身青衫,墨色的發絲用玉冠束著,眉心的火焰印記襯得他膚色冷白。瞧著同早上也沒有什麽變化,但令黎就是覺得有哪裏不同,像是,像是多了幾分君臨天下的仙氣。

他懷中的女子臉埋在他的胸膛,青絲淩亂垂過臉頰,看不清麵容,隻隱約能見膚如凝脂,氣色紅潤。

竺宴似乎完全忘記了早晨將房間讓出去這事兒,沒注意到令黎還在房中,抱著女子大步走進,房門在他身後自動關上。

他低聲輕斥懷中的女子,語氣卻是令黎從未見過的溫柔:“九尾狐給你的東西你也敢亂吃?”

那女子在他懷中淺淺哼了一聲,抬臂勾過男人的脖子。她身上的衣衫隨著她這個動作下滑,露出一截白得奪目的藕臂。女子湊上去,急切地去尋竺宴的唇。

竺宴沒躲她,在人湊上來的同時吻住她,同時將她放到地上。說是放到地上,不過是換了個姿勢抱她,從之前的橫抱換成了緊緊摟腰。

女子掛在他身上,仰著頭忘情地與他擁吻,空氣裏傳來唇舌相交的聲音。

令黎:“!”

等等,你們等下!這裏還有個人啊!

她萬萬沒料到睡覺睡到一半能見到如此香豔的表演,就要趕緊識相地滾出去。卻忽然發現自己沒了力氣,她用儘全力在床上爬也隻是移動了一點點。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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