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歡倔強地道：“我當真了，其他人當真不當真我不管。”

“你這孩子，”蘇意氣結，“人都沒了，成什麼親？你倒是跟我說說，怎麼成親？”

“冥婚！”

“胡鬨！”蘇意大怒，麵容都鐵青起來，“活生生的一個人，冥什麼婚？本座不許！”

錦歡寒著臉不說話。

“站住！”蘇意追過去拉住她的手臂，盛怒中見她眼底有淚，他心中一酸，語氣也稍稍和緩了一下，“你能為他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犯不著賠上自己的一生。”

錦歡心底一片荒蕪，賠上自己的一生？她的這一生，很短暫了。

她不在乎，把該做的事情做完就成。

“我決定了，師父，不要再說。”錦歡伸手抱住他，投入了他的懷裡，貪戀著父愛的溫暖，像小時候一樣，聲音清晰卻語調輕輕地道：“我和侯府的某些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不僅僅是為了雲屹。”

“什麼意思？”蘇意大為駭然，扶著她的雙肩審視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有深深的恨意，不是強裝出來的，“是為退婚的事情嗎？”

“不，不是。”錦歡搖頭，眼底的憎恨與厭惡不曾減褪半點，相反，越發的強烈，近乎咬牙切齒地道：“江寧侯夫人楊氏和李良晟做過的事情，比慕家老夫人對我母親做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師父，您彆問，也彆管，這仇若不報，我慕錦歡死不瞑目。”

蘇意倏然而驚，“你告訴師父，到底楊氏和李良晟對你做了什麼？”

“成全我與雲屹的婚事，我便什麼都告訴你。”錦歡眼底有哀求之色。

要冥婚，光靠她一人之力還不成，莫說外公外婆，便是江寧侯都不會同意。

“不，不行，不能就這樣毀你一輩子。”蘇意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麼，但是，也不能就這樣冥婚嫁給一個死了的人，這下半輩子，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