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準沒在這件事上,過多的和厲行淵討論。
還不到那個時候。
他得讓厲行淵弄清楚,男孩兒究竟是誰。
“日記現在在哪裡?你銷毀了嗎?”裴準接著問。
“那是他生前的痛苦和吶喊,怎麼能燒掉呢?”厲行淵垂下眼瞼,“我放在了保險庫裡,和那張被劃掉臉的合影一起,放進了保險庫裡。”
“行淵。”裴準看著他,“那你再想一想,他到底是誰?”
厲行淵脖頸僵硬。
看向男孩兒。
腦海中,有什麼東西,在慢慢變得清明。
“是我......也是父親......”厲行淵說著,眼淚滂沱而下。
命運有時候真的很弄人。
在厲行淵知道,厲啟佑是父親之前,他就深知這個人活在人世間的痛苦。
他知道,厲啟佑恨透了伏月明。
可最後,厲啟佑死了,伏月明還是弄出了一個他的孩子來。
如果厲啟佑泉下有知,必定神魂不得安寧。
從知道自己身世那一刻起。
厲行淵就知道他的存在除了對伏月明之外,對孕育他的母親,喊了十幾年卻始終對他冷淡的父親,還有......厲啟佑本人來說,都是惡心無比的存在。
他是伏月明控製欲的實體化。
是骯臟的代名詞......
也是從那一天起,厲行淵的生命軌跡徹底發生了變化。
他收起了內心底的全部柔軟。
用帶刺的盔甲將自己緊緊包裹起來,不讓任何人靠近。
那個把他從水裡救起來的女孩兒是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