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呆在平靜的現實中,一個則是處於一場淒慘的幻夢中,走不出來,怎麼都走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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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有她,眼前隻有她是清晰的,夢裡也有她,卻看起來無比的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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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看看,你這幾日到底經曆了什麼?
怎麼會變成這樣?
”顧意一邊抓住他的手,想要給他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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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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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是他所求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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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夙模模糊糊的回憶起了前幾日見到的大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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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道,說是得道高僧,見他一麵比登天還難,見過他的人得到指點,都會少走二十年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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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道高僧這點,他覺著還是有些道理的,他派人四處找他,找了那麼久都沒找到,可就在這時候,他自己送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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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什麼話都沒說,就見大和尚拿了一個符籙出來送給他,日日戴在身上,很快,他所擔憂的事兒就會被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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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這個過程,需要經受很多痛苦和折磨,能夠抗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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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麼,雖然毫無道理,他就是不理智對這和尚多了些信任,想要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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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一些疼痛嗎,蕭景夙不覺得有什麼,於是打算試一試,隻是不到那一步,他根本想不到,這所謂的疼痛,竟然會那麼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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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嗎,不怎麼後悔,隻是安排和尚在府裡住下,發現和尚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了,他的心態是真的有些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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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夙握著拳,奮力的睜開眼,看向顧意,隻是眸中的情緒多了些數不清的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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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意見他握拳,便抓了他的手腕,一麵摳他的拳頭,一麵示意他鬆開,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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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夙頓了幾秒,還是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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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意這才放鬆的給他看病,隻是看來看去,他的身體健康得很,除了有一些陳年舊傷,一些身體常見的損傷之外,他比一般人健康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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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看了,我的身體沒有問題。
”他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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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意眉頭緊緊的擰著,沒有問題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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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沒問題,那是哪裡有問題?
”</p>
嚴策站在一旁,示意大郎屏風那邊坐著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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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想著反正是在一個屋子裡,於是跟著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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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夙悶悶的笑了笑,“你猜啊。
”</p>
顧意實在不知他在打什麼啞謎,於是從醫藥箱拿出銀針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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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不知病灶,也能用針緩解疼痛。
”</p>
聽著這話,蕭景夙甚至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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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床上去。
”</p>
蕭景夙順從的蝸牛般的慢慢挪動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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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麵叮囑他彆亂動,一麵開始給他紮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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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夙閉著眼睛,感覺到她在他身上的動作,像是小螞蟻爬過一般,比起身體原本的疼痛,簡直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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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覺身體真的輕鬆了不少,好像沒有那種痛入骨髓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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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會兒,他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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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意小心的把他身上的銀針拔了,又輕手輕腳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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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見嚴策和大郎,噓了一聲,示意蕭景夙睡著了,三人一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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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間好遠,嚴策才眼睛發亮的道,“顧小娘子,真厲害啊,沒想到你能把他給搞定了!
”</p>
顧意笑了笑,禮貌提醒,“治標不治本,我隻是暫時延緩他的疼痛,他似乎有些排斥讓大夫治療,諱疾忌醫可不行。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