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生氣(2 / 2)







“…………”

隻是此刻他動也動不了,瞧著眼前這鞭子,再看了一眼旁邊的柱子,準備當周晟給打。

“主子,這鞭子太…”

林懷瑾滿肚子的怒火沒處發泄,哪裏還聽得進去吉祥說什麽?

他劈手奪過,一把握住手柄…

“啊!!!!”

池水邊驚起三隻飛鳥。

他這聲音把走到了遠處的林牧也都嚇了一跳,而且這聲音分明帶著劇痛和驚慌。

他看了一眼周晟,道了句歉,立馬就往校場走。

周晟略略想了想,也跟著往裏走。

此刻,原本在椅子上坐著的哥兒,整個人撲倒在了地上。

椅子都壓在了他的身上,他隻覺得自己渾身的傷口都在疼。

而且被椅子壓著,自己的背和腰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快,快幫我把椅子挪開。”

吉祥和劉家的小廝,趕忙將椅子給他挪開。

林懷瑾想要起身,但手臂似乎已經被抻著了,此刻酸疼無比。

沒撐起身子不說,反倒是臉又撲到了地上去。

“………”

“瑾兒,瑾兒!”

父親擔憂的嗓音從門口傳來。

林懷瑾被吉祥和雪團兒一人拉著一邊的臂膀,想要將他扶起來。

但稍微一用力,林懷瑾覺得自己的胳肢窩都在發疼。

“別,別動我!!”

“疼疼疼……”

他簡直眼淚花兒都快出來了。

他這樣,吉祥和雪團哪裏敢動他?

“老爺。”

“瑾兒,瑾兒…”

林懷瑾用力的轉頭,準備抬頭看一眼自己的父親,以此來表示自己還活著。

隻是剛轉頭被人用力抱了起來,身上帶著一股熟悉的淡淡香味。

林懷瑾一轉眼,便瞧見了父親那副儒雅的麵容。

他抿了抿嘴,爭氣的沒有哭出來,而是將麵容靠在了父親的胸膛上,不說話。

他這麽擋著自己的麵容,沒看到遠處站在校場樹下身子高大挺拔的男人。

眼裏帶著很是有些不能理解的情緒。

他眼力極好,遠遠的便瞧見雪白的衣捧趴在地上,隻露出圓潤黝黑的後腦勺。

不光自己摔倒了,甚至連凳子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周晟活了這麽幾十年,還當真是第一次見到。

…………

於是林懷瑾的婚事就這麽被擱置了下來,家裏人倒是操心不已,畢竟江郡王府權勢迫人。

如今倒是也有些法子能解決,不嫁給江家,但是無論如何,壽安侯府必然遭到重創。

“咱們家如今雖然迫在眉睫,但林家人並不會因此而妥協!”

林懷瑾方才回了院子收拾了一番就被放到了床褥上,他沒問林懷瑾為何非要拿著那鞭子。

隻等著太醫換了藥,林懷瑾看著父親,想到了方才周晟這般不給父親和他麵子。

自己都難受,更何況是父親呢?

他垂下眼眸,聲音帶著些沙啞的說道:“都怪我,讓父親和爹爹這般為難。”

他沒說自己聽到了周晟的話,但這語氣分明就是聽到了的意思。

林牧也和劉氏對視瞧了一眼。

林牧也開口說道:“這些事情你也別自責,你長得這般好看。”

“是因為上天就要你這般好看,你的容貌你也喜歡,我和你爹爹也很喜歡你這般好看。”

劉氏坐在他床榻邊,聲音溫和的說道:“對啊,你父親說的對,你不要因為自己懷有這般容貌就難受,你也不要因為自己的性子招人喜歡而難受。”

“你本就到了議親的年紀,這樣好的人兒,當然會被許多人中意,這並非是你的錯。”

“你性子本就灑脫,不慕高門權貴,平日裏也是最能享受生活的。”

“這樣的哥兒誰人不喜歡?再說了,你自幼便是被你父親和我,還有兩個哥哥寵愛著長大。”

“就是你兩個哥哥如今也時不時的給你寄一些小玩意兒來討你開心。”

“難不成,你要遇到一些困難,就將你父親,我,還有兩個哥哥對你這麽久的寵愛都不當回事兒了嗎?”

林懷瑾抿了抿嘴,心裏有些難受,心口裏也覺得悶悶的。

他想要說話,卻覺得滿腔的酸楚都哽在了喉嚨裏。

劉氏瞧著他這般模樣,心裏也是萬般的難受。

簡直恨不得讓自個兒替孩子承受這些傷痛。

劉氏忍不住拉著兒子的手,低低嘆了口氣。

林牧也坐在外麵的椅子上,沉著聲音說道:“你哪裏有錯?若說真的錯,那都是我壽安侯府不夠有足夠的權勢來保護我兒。”

林懷瑾本就因為爹爹話,心裏酸酸的,此刻又聽到父親這般說,瞬間感覺這些話語就像是一股股的暖流撲簌簌的湧到了心間,心腔子暖暖的,漲漲的。

“父親,爹爹,瑾兒知道了,瑾兒也就是今天有些難受罷了。”

“瑾兒也知道人遇風暴,當勇於逆流而上。”

“而不是日日自怨自艾。”

他話音剛落,便感受到了爹爹手心撫摸著自己的頭。

一抬眼,便落入了爹爹那雙溫柔的令他渾身都滾燙的眼眸之中。

這一夜,他睡的很是安心,即便因為傷口的疼痛,令他半夜總是驚醒,但他依舊睡的極為安穩。

時間一晃而過就這麽又過了五天。

他整日在家養傷,殊不知道外麵都快翻了天。

這日周懷楚下了學,從宮裏出來,沒回自個兒的家,先來探望林懷瑾。

他來的時候便帶了外麵的消息。

“說是有人在順天府擊鼓鳴冤,說是國舅爺草菅人命,害了一個鎮的人都快死絕了。”

林懷瑾很是震驚,問道:“這是多久的事情?”

周懷楚也是一臉的感嘆。

“就前天,你不知道,我聽說那人進城的時候打扮正常,也就是一般的老百姓,沒承想剛走到順天府衙門口,當街將外麵那一身衣服脫了,露出了渾身的傷,直接擊鼓鳴冤,字字泣血。”

“………”

“可有森*晚*整*理說是怎麽害死一鎮子的人?”

林懷瑾隻覺得自己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說是霸占了他們所有的田地,還要一年一畝地交七成的稅,今年天旱,交了江家的稅,又要交朝廷的稅,到了秋季真是一點都活下去了。”

“你可知道那人說不光他們鎮子,幾乎一個縣都是江家私人的田產了。”

林懷瑾簡直不可置信,圈地?

江家竟然公然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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